動,趙言從一個奇妙的狀態中醒來時,四周依舊一片黑暗。
站起身來,趙言結束了此次的修行。
在精神、心力與劍體的往來傳輸、澆灌之間,令他對這招劍式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白度道人的確沒有騙他。這一劍的威力是與他投入的心力成正比的。趙言若能幾十年如一日的祭煉下去,它的威力理論上沒有上限。
這一式劍式的威力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力與速,一旦給趙言充足的時間,容他心器合一,蓄勢到達頂峰,到那時,一劍斬下,哪怕對方提前察覺,也休想躲開那奔雷掣電般的一擊。
趙言有這個自信。
……
天陰沉沉的。
趙言有些步履蹣跚的行走在廢棄的街道。拋去身體和感官的不適,他發現如果以這座城市來判斷這個世界曾經的文明程度,那麼它與地球上個世紀一二十年代時相差彷彿。
一座不知從哪個時空剪下過來的民國時期風貌的縣城。
高大破爛的城牆後是成片低矮的夯土建築,或是直接用木棍搭起來的窩棚。偶爾能見到一兩幢高樓,或是包磚的建築,但湊近了一看,那青磚的厚度和大小,怎麼看也像是從牆根處挖過來的。
在歷朝歷代,私挖城磚,那可都是死罪。
由此可見,在敗落廢棄之前,這座城市應該已經處於無政府狀態很久了。
稍稍放鬆了一下肩頭緊繃的肌肉。從踏入城門洞的那一刻開始,趙言就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彷彿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凝視著他。
及至踏足清冷的街道,面對這空曠而淒冷的城市,他不由激凜凜的打了個冷戰。
所見的一切如同一幀幀卡滯的畫面。那種黏稠如膠,思維滯澀的感覺令趙言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極端不妙的感覺來。
他似乎是被一隻怪獸一口給吞進了肚子裡,或者說是進入了一個領域。不要說身體的動作,就連念頭的轉動都快要操於人手了。
“回去”這兩個字已近在嘴邊,卻又被趙言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只要還能意識到自身的處境,那麼他還是能夠給自己爭取一兩分鐘的時間的。
至少也得讓他一睹這廢墟之中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能引得一艘外星的飛船如飛蛾投火般墜落在此方世界。
正如鳳凰不落無寶之地,每一件異常事件的發端都不會是毫無緣由的。
在燃靈火的一縮一漲之間,趙言感覺整個身體由內而外都鬆快了許多。
這種感覺讓他眼中先前卡頓的畫面頓時流暢了起來。先前那些紛繁而零亂的片段匯聚成了一個完整的畫面。
也就在這一刻,趙言的瞳孔驟然緊縮了起來。目之所見,哪裡有什麼破敗的城市和雜亂無章的建築,在他眼前的,分明是一頭趴伏在地面呼呼大睡的龍。
駝頭,鹿角,兔眼、牛耳……
不是西方那種長了兩個翅膀的大蜥蜴,而是中國古老神話中的鱗蟲之長。
一頭春風登天,秋風潛淵,能隱能現,能巨能細,能翻江倒海,能呼風喚雨的龍。
看著近在咫尺那如山嶺般起伏的蛇身,鯉魚般肉色的長鬚,盾牌大小的蒼青色鱗片……
特別是那隻探伸出來如同鋼叉一般的三指龍爪。趙言相信哪怕只是一個不經意間的勾動,就能要了他大半條的命去!
這是什麼情況?是直接進入了這條龍的夢境還是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個幻覺!
“呼嚕嚕……”長鬚拂動間,一股強烈的氣流衝得趙言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
“回去!”趙言毫不猶豫的下達了指令。視覺或許會欺騙他,但感觀不會。
哪怕只是站在面前什麼也沒做,一股如山嶽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