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
人在想笑的時候,是真的容易憋不住。
她偏轉了眸光,還是沒叫他瞧見,既然他想假裝不喜歡她,那就讓他先裝著吧,她覺著逗逗他也挺好玩的。
唔……或許她本性上,其實有點“壞”吧。
她輕聲道:“相爺願意收下,那我便放心了!扇面上的畫,是我的拙作,還望相爺勿要嫌棄。”
她這般一說,沈硯書自是立刻展開了扇面。
見著上頭的修竹,一筆一劃,不遜於大家,他鳳眸染笑:“多謝縣主,這是本相此生,收過最好的禮物。”
容枝枝不語,這人貴為首輔,自然是收過不少比自己的這把扇子,更加貴重,更加新奇的禮物。
但他卻說自己送的,是他“此生”收的最好的。
都這樣了,還敢說不喜歡她?
容枝枝索性又撩了他一句:“既然我們已經定親,相爺倒也不必如此生疏,日後相爺私下裡叫我枝枝便是。”
這話叫沈硯書好不同容易恢復如常的面色,瞬間又紅了:“枝……枝枝?”
這兩個字,他忍不住在心中反覆咀嚼。
每默唸一遍,便覺得心海翻滾,似要將他吞噬,心跳也是快得失去頻度。
心中缺失的部分,也在此刻被喜悅填滿,鳳眸中的笑意都遮不住。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也有資格喚她如此親密的稱呼。
容枝枝壞心眼地故意問道:“怎麼?相爺不喜歡?”
乘風:“……”
這場面,怎麼說呢?有人見過釣魚嗎?他覺得容家大姑娘,這一個魚鉤甩下去,自家相爺自己翹著嘴就來上鉤了。
果然……
沈硯書右手成拳,放在唇邊咳嗽了一聲。
故作冷淡地道:“倒也沒有喜歡不喜歡的,只是縣主說得有道理,既然已經定親,叫枝枝的確能令你我顯得親密些。”
容枝枝:“那便這樣定了,倒也不好叫長輩們久等,我們先回前院吧。”
沈硯書唇角的笑意難壓,卻還在故作冷淡:“好。”
到了前院。
沈硯書主動對容太傅道:“小婿暫備了八百抬聘禮,岳父大人覺得何時抬來合適?”
容太傅都愣了:“你說多少?”
八百抬就罷了,用的還是“暫備”?
整個上京,幾百年來都沒聽說誰家迎新婦,備了八百抬聘禮的,能有個一百抬,便是極好了。
從前頂格的聘禮,也只有兩百抬。
沈硯書這哪裡是娶二嫁婦的架勢?娶公主都沒這樣大手筆的。
沈硯書:“八百抬,若後頭小婿想到什麼,也想一併添進去,或許不止八百。岳父大人此問,可是嫌少?”
容太傅連連擺手:“沒有,很多了,莫要再加了,也待孝期滿了抬來吧!”
他額角甚至出了點汗。
在大齊的京城,體面的孃家,都是不會私吞聘禮的,會叫新婦當作嫁妝一併帶走。
而自己作為父親,到時候自然還要添妝。
沈硯書送來八百抬聘禮,自己添少了,也沒面子,叫人笑話。可添多了……容府的家底,沒那麼多啊!
女婿過於富有,令容太傅壓力過大。
沈硯書眉心微蹙,似還有些惋惜若是應下,未來自己又瞧上了什麼適合做聘禮的東西,不好一併送來。
但想想便是留在相府,他的不也一樣都是她的?
便勉強說服自己應下了:“好!”
容太傅本是打算等沈硯書走了,便去教訓容姣姣,可有了這一出,他決定一會兒還是先去清點一下庫房,旁的事情等自己清點完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