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語嫣氣得臉都青了:“刁民!你們這些該死的刁民,你們知不知道我哥哥是什麼人?”
“我哥哥可還是六品的官員,你們毆打朝廷命官,你們不要命了!”
那些百姓聽完,半分恐懼沒露出來不說,還譏諷地道:“哎呦,我們真是太害怕了,快叫你哥哥將我們都抓起來啊!”
“只是我們這麼多人,怕是上京的牢房都裝不下吧?”
法不責眾,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百姓們說著這些話,砸得更來勁了。
齊語嫣:“賤民,你們這些……”
齊子賦實在是受不住了,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夠了!你……咳咳,你莫要再說話了!”
繼續說下去,不過就是繼續激怒這些百姓罷了。
他這會兒看向相府的眼神,便同淬了毒一般,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沈硯書的安排,對方不過就是想叫他丟人罷了。
否則怎麼會這麼巧,這麼多百姓路過就罷了,手裡竟然還剛好帶著這些砸人的髒東西?
他也算是明白了,原來沈硯書並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風光霽月。
他就是想羞辱自己,好叫枝枝知道自己在首輔面前如同螻蟻,讓枝枝對自己更失望!
兄妹兩個幾乎被臭雞蛋和爛菜葉給埋了。
齊家跟著出來的車伕和護衛,反應過來之後,忙是上去幫著主子擋著這些穢物。
百姓們人數太多,他們就這幾個,也是沒本事制止的,只能儘量讓主子少遭罪!
可當一個一個臭雞蛋,砸了他們一頭一臉,百姓們連同他們一起辱罵的時候,他們甚至有些想哭。
當初賣身給齊家的時候,也沒說還得經歷這個啊!
有時候……就挺想報官的,他們這會兒甚至覺得他們的賣身契,是被齊家騙著籤的!
黃管家站在門口,看著人群后,不遠處巷子口的申鶴,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其實,申大人先前在相府。
相爺在聽說齊子賦來了之後,便看了申鶴一眼,吩咐了一句:“他們走的時候,你看著招待一番。”
申鶴立刻領命,從後門先出來的。
這才有這一出好戲。
得到了黃管家的讚許,申鶴得意一笑,揮一揮衣袖轉身而去,深藏功與名。
百姓們也覺得,這銀子挺好掙的,齊語嫣方才張口就說不要臉的話,叫他們都不用刻意找藉口,就能把人給砸了。
真好!真好啊!
下回再有這樣的事兒,可一定記得再僱他們,使命必達!
……
齊家兄妹在相府門口丟了人事,很快便傳到了容枝枝的耳中。
容枝枝聽著,頗有些疑惑:“這好端端的,相府門口怎麼會有那麼多人?”
“且便是憎惡他們兄妹,百姓們又怎麼敢在相府的門口,便對著他們丟穢物?”
朝夕:“誰知道呢!也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吧!姑娘您是不知道,聽說今日好多百姓特意過去砸他們。”
“有的百姓發現臭雞蛋買不著了,還在去相府的路上,搶了幾隻屎殼郎推著走的糞球,一併扔到了齊家兄妹身上!”
“今日這件事兒,最大的受害者,竟然是屎殼郎!若是屎殼郎有銀子,想來都會忍不住給自己請個狀師申冤!”
容枝枝聽到這裡,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不該笑。
門房此刻進來稟報:“姑娘,相爺遣人過來,邀請您明日一早過府一敘。”
容枝枝問道:“可與父親說過了?”
門房:“說過了,主君叫奴才來問您,看您自己的意思。”
容枝枝頷首:“知道了,與相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