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世澤看著父親怒髮衝冠的模樣,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哪裡會想到,自己被趕出相府的原因,不過就是說了容枝枝一句不是?
他更想不到的是,沈相將他轟走便罷了,居然還特意派人來找父親告狀?這也太小題大做了!
容世澤忙是道:“父親,兒子那是想著,與沈相說話隨意一些,便能親近幾分!”
容太傅聽兒子這樣說,哪裡還不明白這個混賬,當真去說了蠢話!
容太傅氣笑了:“隨意?隨意到當著外人的面,罵你姐姐是賤命?你姐姐賤了,那你呢?那為父呢?”
“你罵的到底是你姐姐一人,還是全家?你的腦子想不明白?”
“你可知道,你今日說的那話,若是傳出去了,容家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容世澤聽到這裡,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只是依舊小聲狡辯了一句:“父親,兒子不是想著,沈相日後早晚也是自家人……”
容太傅更生氣了:“婚事還沒定,你就開口閉口自家人!你不怕傳出去了,壞了你妹妹的名聲?”
到時候沈相真的娶姣姣也就罷了,若是不娶,那便是個天大的笑話!
容世澤:“……”
他已經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晦氣,都怪容枝枝,若不是為了對方,自己哪裡會去相府,又怎會說錯話回來捱罵?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容太傅竟還道:“跪下!”
容世澤乖乖跪下,心裡慌張極了,想給自己求情:“父親,兒子其實也沒說錯吧,是沈相太小氣了……”
容太傅:“拿家法來!”
容世澤:“父親……”
容太傅陰沉著臉:“你若是還有一分骨氣,就給我閉嘴受罰!”
容世澤絕望地閉上了嘴。
父親對他們的教育,素來是捱打的時候,越是哭,越是求饒,打得越狠。
管家送了一條鞭子,交給了容太傅。
接著。
鞭子抽到人身上的聲音接連響起,是半分都沒容情,打得管家都不忍心地閉上眼,明白主君這回是真的氣得狠了。
容世澤更是叫都不敢叫一聲,只是疼得悶哼。
最後被抽得跪都跪不住了,半倒在地上,若不是因著這是冬日,衣服穿得厚,能抵擋幾分,容世澤怕是早疼昏了。
這個時候,王氏聞訊而來。
抱著自己的好大兒,哭著道:“別打了!夫君,別打了!我們就這一個兒子啊,你若是再打下去,打壞了可如何是好?”
王氏在容姣姣之後,其實又生過一個兒子,只是那孩子福薄,一歲多的時候便夭折了,她哭得傷了身子,後頭就沒再懷上。
容太傅本就不是貪色之人,並無納妾通房,是以他膝下當真只有這一個兒子。
他怒道:“正是因為我只這一個兒子,才更不能放縱他!他這副德行,日後能繼承容家嗎?”
“養不教,父之過!從前是我忙於公務,疏於管教,如今丁憂在家,正好好好教教他!”
“你且問問,他去相爺說了些什麼?說自己的親姐姐一條賤命,他是將我們整個容家的臉面都往地上踩,生得這樣的兒子,當真丟人現眼!”
王氏看著兒子滿身是傷,心疼得要命:“夫君,世澤也沒說錯啊!枝枝一個和離的棄婦,不是賤命,難道還高貴嗎?”
容太傅氣壞了:“今日這話,我只說一次!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她再不成器,也是陛下親封的縣主。”
“在外頭說她下賤,是打陛下的臉!你們能聽得懂最好,若實在是聽不明白,從今日起就不要再出門了,在這府上禁足一輩子!”
王氏也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