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國國主正喝得迷迷糊糊,聞言迷瞪了下,問:“你……你說什麼?”
“隋軍,隋軍打進來了!”
衛士話音剛落,便被一支利箭射穿喉嚨。緊接著,庭中巡守的其他衛士也紛紛中箭倒地。
庭中譁然生變,所有人都驚得站起。
陳國國主也終於清醒過來,由宮人架著踉蹌起身,高呼:“護駕,護駕!”
然方才還喧鬧的庭院,突然靜如死水,別說護衛,連鳥雀的聲響也聽不到,死亡的氣息在空氣裡蔓延。
“隋、隋軍,哪裡來的隋軍?”
有人哆哆嗦嗦問了句。
無人回答。
空氣越發死寂。
直到一陣沉悶如滾雷的馬蹄聲,將眾人神魂驚醒。
庭院大門被轟然破開,兩列黑甲包裹的鐵騎長驅而入,騎士腰間懸掛著同款狼頭長刀,夜色裡泛著瘮人的騰騰殺氣。
狼頭刀,隋國青狼營的標誌,隋軍精銳中的精銳,統領者——
眾人神魂一顫,顫巍巍抬頭,只見逆光處,一人鳳眸凌厲,烏髮高束,身披玄鐵重甲,肩臂以金線繡著繁複的麒麟紋圖案,慢悠悠驅馬近前。
統領者——隋國有名的大殺神,一手創立了隋國青狼營,無論北方諸國,還是江南諸國,無不對這個名字聞風喪膽的,隋國太子,隋衡。
陳國國主兩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其餘人也個個面如金紙,震驚,惶恐,不安的望著眼前一幕。
“很高興見到諸位。”
隋衡眼睛一眯,笑吟吟開口。
隨行的隋國士兵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控制了整個庭院和所有賓客。
在場皆是各國公卿貴族名士,終於有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顫巍巍問:“惡、惡賊,你們想要如何?”
他其實更想知道,這樣一支身披重甲的騎兵,是如何堂而皇之,毫無聲息的闖入重兵防守的陳國都城的。
然想想此人歷來戰績,似乎多此一問。
隋衡呲牙一笑,俊朗耀眼的面孔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自然是要與諸位通力合作,共襄大事。”
“一派胡言!”一名士用力啐一口,罵道:“我江南六國,與爾勢不兩立!你這惡賊——”
還沒罵完,那人頭顱已被一刀砍落,身首異處。
血噴濺了一案一地。
頭顱上的那雙眼睛,甚至還死不瞑目的大睜著。
立刻有人驚叫著往後退去。
即使站在後面的,看著這一幕,也皆背脊發寒,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隋衡收起沾了血的刀鋒,眼睛彎起:“現在,諸位願意坐下來與孤好好談談了吧。”
他雖在笑,這過分良善的語氣,再度讓眾人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殿下。”
負責清點人數的親兵奔上前,低聲稟:“並未找到江國太子。”
隋衡眼睛輕輕一眯。
江蘊最先察覺到不對,是因體內無由來騰起的一股熱流。這股熱流由丹田而出,起初悄無聲息,但卻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四肢百骸。
綿綿密密,十分難受。
江蘊額間漸漸滲出汗,手指也緊攥住錦衣袖口。
公孫羊、範周與他同乘一車,範周首先察覺到他的異樣。他投入這位殿下門下多年,深知這位殿下是如何的注重禮儀儀表,雖然只是極細小輕微的一個動作,在平日裡也是十分罕見的。
範周關切問:“殿下可是身體不適?”
江蘊有胃疾的事,他是知道的,他擔心方才宴上,江蘊因為飲食不當累及身體,而此去暮雲關,還有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