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蘊便道∶ “是你先諷刺我的。”
兩人快走到官門口時,忽有宮人過來,說隋帝召見。
隋衡皺眉,這個時辰,父皇召他作甚。
他讓江蘊先回馬車等著,不料宮人道∶“陛下說,讓楚公子一道去。”
問∶“還有誰在?”
宮門忙答∶“三位宰執還有御史臺幾位大人。”
隋帝所在宮室果然燈t火通明,江蘊和隋衡一道進去,行過禮,起身後,就看到了分別站在左右首的左相即墨清雨、右相顏冰及剛忙完使臣接待事宜的韓笑。
殿中還站著幾個文官。
隋帝穿著燕居的常服坐在御案後,不怒自危。
他目光先在江蘊身上落了下,才移到隋衡身上,問;“朕聽說,你殺了齊國大將田猛? 還合人將他剎成了肉泥?”
隋衡說是。
這事兒隋帝自然不是現在才知道的。
隋衡看向顏冰,冷冷扯了下嘴角,道∶ “是顏相在父皇面前告的狀吧。”
顏冰垂目,眼波絲毫不動,道∶“殿下誤會了,老臣也是應召而來,同陛下商議其他事”
“什麼事?”
“關於殿下身邊這位楚公子。”
一名身穿硃色官袍的文官犀利望向江蘊,語調鏗鏘開口∶“臣得到訊息,他和那個死去的齊國將軍田猛過從甚密,似有不一般的關係。殿下可仔細查過他身份?殿下身為儲君,身邊若混入了來歷不明之人,不僅於殿下自身安危有損,還會危及江山社稷。”
江蘊心—沉。
他有料到隋帝突然召見,恐怕和田猛之事脫不了干係。
但沒有料到,還有其他人摻和。
他眼下身份只是一個白衣,根本不值得這些文官特意針對,他們顯然是將他當做了可以攻擊隋衡的棋子。
開口的文官名叫趙青,是御史臺一名御史,以忠直敢諫著稱。
趙青接著道∶“齊國使臣入隋都第一日,田猛便在宮宴上突然越過一眾賓客,直奔這位楚公子而去,並抓著這位楚公子的手,同他說了很多奇怪的話,當時殿中許多賓客都看到了,而田猛死去當天,也是和這位楚公子一道進入了那片密林裡。殿下難道不覺得,這些事都太巧合了些麼?”
隋衡神色泰然聽完,慢悠悠反問∶“所以呢,趙御史難道是懷疑,孤的小妾,和那田猛有私情?”
“當然不是。”
趙青被他氣得臉色一陣青,沒料到如此正經的話題,都能讓這位殿下往私情上扯。
他正色∶“臣是懷疑,這位楚公子,是別國細作,所以才斗膽請陛下和三位宰執一起裁決。”
殿中氣氛登時冷肅。
一個太子身邊,若真混入了細作,後果可想而知,而趙青提出的這些疑點,又的確句句在理,有人證,有目擊者。
連一向擅長和稀泥的韓笑都神色凝重起來。
江蘊內心尚平靜。
但罕見地感受到了壓力與危機。
這是入隋都以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直面這種突如其來的危機。
江蘊下意識偏頭看了眼隋衡。
他神色淡淡,沒什麼表情,甚至還透著股漫不經意。
江蘊收回視線。
眼下情況於他而言,卻是有些糟糕的。
因為對於隋衡這個太子來說,最乾脆利落解決危機的方法,就是捨棄他這個麻煩,而非保全。
他甚至可以用他青雀臺的身份,反將這些文官一軍。
一片寂靜中,隋帝先開了口∶“太子,你什麼意見?”
隋衡沒答,而是問趙青∶“趙御史的意思呢?”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