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將此事捅到江帝面前,江帝興許會抓住這個把柄,更換儲君。
“軍師所言不差,只是,這是一步險棋。若孤沒記錯,江容與在江南諸國間設流暢宴,建金蘭盟,也是近幾年的事。他若真是一個騙子,也是一個有腦子有魄力有遠見的騙子,這樣厲害的騙子,可不常見。若無十足把握,暫不要輕舉妄動,孤要你用一切能用的辦法,儘快核實此事的真實性。”
“是。”
陳麒正色領命。
隋衡忽笑道∶“軍師在江南的情報線,似乎很厲害。”
陳麒一怔,繼而迅速跪下,道∶“臣只是之前有些故交,殿下若需要他們效勞,臣願將他們全部招攬過來,效忠殿下。”
隋衡起身,親自扶起他,道∶“軍師不必緊張,孤只是在稱讚軍師的辦事效率而已,能短短半月,就找出孟輝家眷下落,又提供給孤這麼一樁有價值的情報,孤該重重犒賞軍師。”
陳麒忙說,這都是自己分內之事。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葳蕤堂,江蘊正由嵇安陪著,立在階下。
隋衡有些意外,問∶ “怎麼在這裡站著?”
嵇安代答∶“楚公子說有事找殿下,怕打擾殿下辦正事,堅持要在外面等著。”
隋衡知道他是故意避嫌,便道∶“下回不許這麼傻了,有事直接讓嵇安進去通報。”
江蘊點頭,視線與後面的陳麒撞上,主動朝他見禮。
陳麒低頭回禮。
兩人目光一觸即開,江蘊望著隋衡道∶“我想和你一起去參加遊獵。
小情人眼睛晶亮,含著期待,隋衡覺得稀罕。
“你這兩日,到底怎麼回事?”
他俯身,很低的說了句∶“總是纏著孤,勾引孤。”
江蘊道∶ “我自己待在府裡也沒意思,還不如出去轉轉。”
隋衡自然是高興的,上回去驪山練兵,不過兩天沒回家,他就恨不得直接派人連夜把人接過去。
他是真想時時把他帶在身邊的,這回遊獵,只是擔心他身子骨弱,吃不消,才沒有提,眼下江蘊主動提出,隋衡便也沒有顧忌了,立刻命嵇安去準備出行的車駕和用品。
昨夜田猛鬧了一通後,田闋不願再在隋都久留,今日遊獵之後,明日一早就要返程回齊都,因而遊獵之後,隋帝會直接在獵苑裡舉行晚宴,為齊國使團踐行。
獵苑位於城北,是圈了一整座山建成,山中草木薪鬱,同樣建有豪華的行宮,十分適宜踏青遊玩。
因要狩獵,無論文臣武將,除了年紀特別大的,有傷病在身的,大多騎馬,穿著武服。隋衡也換上了玄甲披風,高踞馬上,俊美矯健若天神。
江蘊就不用了。
江蘊既不用彎弓射箭,也不用參與遊獵活動,他就是單純過來散心遊玩的,所以依舊穿著一襲青色廣袖長袍,坐在馬車裡看書。
到了山上之後,江蘊也直接尋了一處陰涼宜賞景的涼亭,讓嵇安鋪上坐席,擺上果酒糕點,跪坐在席上,觀賞下方眾人遊獵盛況。
不少其他不善騎射的文官和勳貴子弟也在此休息,有的還就地搭起帳篷,躲進去睡覺。江蘊甫一落座,便吸引了不少貴族子弟過來攀談結交。
江蘊讓嵇安取出酒盞,倒酒給他們喝。
趙衍跟著湊過來,問∶“楚公子,能不能給我也倒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