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國國主目的就是討好江蘊,見他對自己園子感興趣,簡直恨不得找人替他記。
江蘊便一手執筆,邊走邊記錄著,偶爾點評幾句。
陳國國主在治理國事上是個草包,在花花草草這些於治國無用的東西上卻甚有藝術天分,連連讚歎:“沒想到公子竟是同道中人,竟能理解寡人佈置這些風物的用意和構思。”
“一點粗淺見解而已。”
恍惚間,陳國國主覺這聲音隱隱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似的,可他每日要做要想的事實在太多了,哪裡能憑這一星半爪的線索拼湊出個所以然,便覺得一定是自己近日太勞心費力,以致精神恍惚了。
樊七在後頭見他們說說笑笑,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因他們談論的那些東西,他根本聽不懂。
進了淇園,陳國國主請江蘊和樊七到湖心小亭入座,並招呼宮人上酒。
樊七雖饞得很,可軍令在身,想起隋衡平日治軍的嚴厲狠辣,終究不敢違抗,索性抱著佩刀站到一邊。
江蘊飲完一盞,將空酒盞往樊七面前一放。
“給我倒酒。”
樊七瞪大眼,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不禁粗聲問:“你說什麼?!”
“給我倒酒。”
“你——你竟敢指使老子?”
“你主子都能給我倒,身為他的侍從,你為何不能?”
“你——”
樊七氣得臉漲紅,哐噹一聲,就抽出了腰間大刀,橫到江蘊頸間。
陳國國主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忙勸:“將軍息怒,將軍息怒啊……”
江蘊眼皮掀也未掀,神色平靜瞥一眼那閃動著森冷寒芒的玄鐵刀刃,問:“你敢殺我麼?”
樊七的確不敢。
他再衝動,也沒到犯傻的地步。
可眼前這小狐狸精又是如此可惡!
樊七手掌顫抖。
江蘊抬眸看他,在陳國國主震驚眼神中,伸出手指,將那刀刃往外推了半寸。
“單憑你今日之舉,我若說出去,一頓軍棍是免不了的。”
“你若還有腦子,就該立刻收起刀,向我賠禮道歉。”
樊七:!!
小狐狸精什麼意思,威脅他,告他的黑狀麼!
樊七咬牙切齒收起刀:“你休想!”
江蘊自己給自己倒滿一盞酒,舉盞,朝樊七致意:“那祝樊副將好運了。”
樊七:!!!
這鳥地方他是半刻也待不下去了,氣咻咻同陳國國主丟下一句“待會兒你送他回去,人若丟了,老子砍你腦袋”,便黑著臉離開了。
陳國國主惶然無措看著這場景。
江蘊請他坐下,道:“莽夫不懂事罷了,國主不必介懷。”
陳國國主屁股只挨著一小片石凳坐下,震撼不已的打量著江蘊。
想,大殺神不愧大殺神。
連身邊這麼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郎君,都如此兇悍可怖。
江蘊忽問:“國主可聽說過一種叫沁骨香的藥物?”
作者有話要說:
樊七:主子帶回個小作精,天天氣人,還不能打不能罵,該如何對付,急,線上等。
作者:你還是先補補智商吧。
陳都日常7
話題轉得太快,陳國國主愣了下,道:“聽是聽過,也試著派人尋過,可惜這極樂之藥流傳出來的極少,寡人並未找到。公子問這個是……”
“只是無意聽人提起過,一時好奇,隨便問問而已。”
“唔。”
陳國國主自然聽出這只是敷衍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