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案上的資訊圖看。
他發現一個特別情況,九大營短短一月內,新增了三個糧草庫,一個距離都城並不算遠的記營盤,為何要一下囤積那麼多糧草。
次日依舊是個晴好天氣。
梅子太多,江蘊一個人吃不完,便讓嵇安和高恭分給別院的宮人一起吃。十方恰好過來,也榮幸得了一把。
十方問“公子給樊大哥出了什麼好主意,我今早路過城門口時,看他騎著馬,精神十足的出了城,和昨日判若兩人。”
十方還是從嵇安口中得知,昨日樊七一大早就跑來別院請教江蘊的事。
江蘊拿起一顆梅子,道“只是一些雕蟲小技而已,成不成,還得看他運氣和悟性。”
樊七運氣還不錯。
午後不久,就興沖沖來到別院,直奔涼亭, 梅苑歲華6
涼亭裡,三人相對而坐,氣氛有些詭異的沉默。
嵇安戰戰兢兢的侍立在一邊,打量著兩位不速之客,尤其是正板著張臉,滿臉寫著嚴肅與來者不善的左相大人。
江蘊起身,親自給他們各斟了一盞清茶。
洛鳳君是直來直去的性子,率先打破沉默,望著江蘊道“我想請你再彈一遍《鳳求凰》。”
江蘊握茶壺的手輕頓,放下後,微微一笑,道“非我不給洛世子面子,而是我昨日手指受傷,最近一段時間,都無法彈奏任何樂曲了。”
這話莫名有些耳熟。
但洛鳳君平日沉迷樂曲,鮮少關心外物,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了。
洛鳳君只是下意識掃了眼江蘊的手,明然若玉,修長漂亮,表面看不到任何傷痕,但手傷不一定全部表現在表面,比如關節上的問題。
洛鳳君一時拿不準江蘊是在故意推託還是真受傷了,便道“似你我習樂之人,手傷是常有的事,若因為一點傷痛就疏於練習,豈不太嬌氣太懶惰了?”
這話讓嵇安聽得有點不舒服。
覺得這洛世子有點瘋。
江蘊眸光倒很平靜,正要開口,對面即墨清雨忽然咳了聲。
在板著臉坐了將近一刻後,這位左相大人道“洛世子此言差矣,勤奮固然可貴,可也要量力而行,明知手上有傷,還不知自愛,強去撥絃弄樂,是要做什麼,想把手彈廢了麼?”
嵇安詫異的望著即墨清雨。
洛鳳君則傲然“不吃得苦中苦,怎能為人上人,想要在樂道上有所成就,就得吃常人不能吃的苦。”
江蘊只能溫和道“洛世子可能誤會了,我撫琴弄樂,只是閒來無事,隨便玩玩而已,並沒有成為樂曲大家的理想,更沒有想在樂道上有什麼成就。”
洛鳳君皺眉,頓時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江蘊。
隨便玩玩,就能信手彈出《鳳求凰》那般的當世名曲,他簡直有點懷疑對方是在炫耀了。可江蘊身上有一種無與倫比的衝靜風雅氣質,並不像是爭勇好鬥之人。
“今日,要讓洛世子失望了。”
江蘊再度道。
對方顯然是不肯彈了,當著其他客人的面,他又不能強行逼迫,洛鳳君簡直無法理解,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知上進的人。他若是能習得《鳳求凰》,勢必要沐浴焚香,尋一清雅之地,彈他個三天三夜才能過癮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