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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齊道:“驥才兄文采斐然,又素有真知灼見,此次肯屈尊來隋國效力,實在是隋國之幸。”
陳麒忙謙遜的道不敢。
之後說起找人的事。徐橋問:“公子與殿下自幼相交,情誼深厚,可有特別的方法能與殿下聯絡上?”
顏齊想了想,提出了在一種喜愛在崖底活動的黃雀背上刺字的方法。
徐橋大喜,覺得可行,立刻讓人去執行。
山中時晴時雨,崖底的日子也不好過。
山洞外圍積了水,江蘊和隋衡只能一道擠在裡面狹窄的空間裡待著。
一入夜,江蘊的沁骨香準時發作,不得不再次藉助隋衡的幫助,平息體內藥性。這日兩人正神迷意亂著,隋衡忽聽耳邊傳來一聲痛苦的低吟。
他以為是自己失了分寸,太過了,忙抽身出來,就著火堆光芒一看,才發現江蘊像是陷入某種深重夢魘中一般,痛苦的蜷成一團,雙拳緊握,齒緊咬唇,用力之大,竟是咬出了血痕。雪白肌膚上,更是冷汗滾滾,如同雨淋過一般。
“喂。”
隋衡拍拍江蘊的臉,輕喚了一聲。
江蘊毫無反應,依舊齒緊咬,十指緊攥,痛苦的和夢魘對抗。
隋衡久在戰場,應付外傷還行,並無應付眼下這種情況的經驗,而短短片刻功夫,江蘊已經又把自己的唇咬破了一處。
手指也在地面劃出幾道血痕。
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隋衡索性捏住江蘊下巴,讓他鬆開齒,本想換截木棍讓他含著,可又擔心木棍太過粗糙,再把人傷著,便直接將自己手指伸了進去。
那雪白尖利的兩排貝齒,立刻咬了上去。
隋衡嘶一聲。
想,還挺有勁兒。
大約是陌生的血腥味兒終於刺激到了江蘊的神智,在隋衡感覺自己指骨都要被眼前這新撿的小情人咬斷時,江蘊終於松齒,慢慢睜開沉重黏著的眼皮,略迷茫的看了眼隋衡。
隋衡抽回“倖存”的已經快被咬成狼牙土豆的手指,問:“好些了麼?”
江蘊偏頭,看著他手指上的淋漓傷痕,顯然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輕聲道:“對不起。”
“無妨,孤皮糙肉厚,經得住。倒是你,怎麼回事,做噩夢了麼?”
江蘊沒有回答。
只道:“山間有敷外傷的藥草,明日我去採。”
隋衡皺眉。
想說什麼,就見江蘊已撐著地面要起身,忙一把將人扶住,道:“距天亮還早,起來做什麼。”
他忽然感覺到掌間肌膚格外滾燙,伸手往江蘊額間探了探,果然有些發燒。
“別動了,孤去給你燒些熱水去。”
江蘊道無妨,依舊撐著坐起,靠到石壁上,道:“不必麻煩,我休息一下就好,你……自去休息,不必管我。”
隋衡還是堅持去燒了熱水。
回來,江蘊已閉著眼睛,靠在石壁上睡了過去,唇瓣起了好幾處幹皮。
他忙把人挪回到鋪著乾草的地面上躺好,而後從裡衣上撕了一片布料下來,仔細浸過熱水,擰乾了,疊成一條,敷到江蘊額上。
天亮時,江蘊退了燒。
睜開眼,就見隋衡口中叼著根草,盤膝坐在一邊,眼神明亮帶笑的望著他。
“醒了?”
江蘊點頭,力氣也恢復了一些,起身,將額上敷的東西取下來,看一眼,便認出是裡衣布料,道:“多謝。”
“總謝來謝去的做什麼,搞得這麼客氣。”
隋衡將口中草片隨手一丟,湊過去問:“早餐想吃什麼,孤去給你做。”
江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