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指點了他分類方法。公孫羊一一記下,並不看紙條上的內容,迅速捲起後,依次放進錦囊裡。
江蘊只喝了小半碗粥,就吩咐公孫羊:“去通知雲懷、範周及關內所有守將、職事官,從今日起,孤要正常升帳議事。”
卯時,眾將齊聚中軍大帳。
江蘊緩帶青衫,在公孫羊陪同下進來,施施然一笑,與眾人道:“關於暮雲關佈防,孤這兩日有一些新的想法,諸位若有新的建議與想法,也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自到帥案後落座,烏眸明亮,光彩照人,面上已絲毫看不出病態。
眾將都心繫小皇孫安危。
江蘊沒有隱瞞,道:“楚王江琅裡通外敵,聯合隋國刺客,將小皇孫擄至了隋軍營中。”
眾將皆遽然變色。
雖然對於這個殘忍而可怕的結果,眾人心裡都已經隱有猜測,可當真正驗證了這個真相,眾人皆心底發寒,憤怒無比。
兩軍交戰,從無道德可言,能以最小傷亡重創敵軍,便是上上之計,隋軍此舉雖齷齪了些,可歷史上,不是沒有靠此獲得戰爭勝利的案例。
青狼營惡名在外,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烽火臺已被隋軍攻佔,隋軍是遠途作戰,戰事多僵持一天,便要多耗費一天的糧草,三十萬大軍的口糧不是兒戲,即使有即墨家族的墨騎幫忙週轉,期間籌集調撥,也要頗費一番功夫。隋國太子野心勃勃而來,絕不會讓這場戰事拖延太久,暮雲關便是隋軍下一個目標,隋軍必會以比對待烽火臺更猛烈十倍百倍的架勢來攻打暮雲關。
因一旦打下暮雲關,便等於攻破了江國北面門戶。暮雲關有江南第一雄關之稱,若連暮雲關都堅守不住,剩下的城池又能堅持多久。
這兩日,關內上下面上不表,其實都心憂如焚,無論日常巡視還是輪值,都保持高度警惕與敏銳,不敢有絲毫懈怠。雲懷又重新更換了一遍關內佈防,防止再有外賊潛入。
隋軍將小皇孫擄走做人質,顯然就是想兵不血刃的開啟暮雲關大門。
“萬一隋軍無恥,也效仿昔日北方沙胡的做法,將稚兒綁在陣前,可如何是好!”
“殿下,末將願帶兵到隋軍營中,去將小皇孫救回!”
“末將亦願!”
眾將跪了一地。
江蘊道:“諸位心意,孤心領,只是此事牽涉整個暮雲關和江南數十萬百姓的安危,不可兒戲。”
“眼下最重要的,是守好暮雲關,孤想,隋軍既然想以阿諾為質,阿諾性命應當無恙。”
這一日,隋軍依舊沒有威脅信送來。
江蘊心裡終是不安,把雲懷叫來,吩咐一番。
同樣心急如焚的還有陳麒。
陳麒神色陰鷙坐在案後。
他千算萬算,也萬萬沒算到,那小嬰孩竟然躲進了隋衡帳中。難怪他搜尋了整整兩日,都一無所獲。
這令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眼下時機未到,若即刻告訴隋衡那嬰孩的真實身份,他不敢確定,隋衡會有什麼反應,因不經主帥擅自行動,在軍中是大忌中的大忌,可若不說明真相,任由那小嬰孩待在隋衡帳中,也不是長久之計。
已經兩日過去,江國那邊必定已經在四處尋找小皇孫下落,下一步,很可能就要懷疑到隋軍頭上。若讓江容與先行一步,來隋軍問罪,他會更加被動,只希望楚王江琅那個蠢貨能聰明一些,閉緊嘴巴。
陳麒強忍心焦,問:“殿下那邊什麼動靜?”
心腹低聲稟:“聽說殿下派了身邊的親衛十方和徐將軍去打聽是誰家丟了嬰孩,想來也不想留那小東西在帳中太久。”
陳麒閉眼思索片刻,叫來心腹囑咐一番。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