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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既然精心設下如此埋伏,就絕不會輕易讓他逃了。
江蘊深吸口氣,走到山道邊,將腰間象徵江國太子身份的玉佩解下,掛在道旁一根枯木上,又割了一片衣角下來,沾了血,丟在道邊,方抬頭辨認了一下方向,迎著暴雨,收起軟劍,踩著泥濘山道,往山頂方向而去。
陳麒親自帶人追來。
江國護衛已經全部陣亡,江國太子所乘的馬車已經摺斷在山道,兩位隨行謀士公孫羊和範週一重傷一負傷逃走,唯獨江國太子江蘊不見蹤跡。
很快,手下將在崖邊發現的玉佩和布片呈了上來。
“江國太子,很可能已經墜崖身亡。”
手下得出結論。
這個結論很具有說服力,江國太子不會武功,又失去了逃亡的馬車和忠誠的衛士,面對窮兇極惡的殺手,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很可能在逃亡過程中慌不擇路以致墜崖。
陳麒卻不信,不信江蘊竟這般輕易就死了。
但因為參與行動的殺手已經全部死去,他又無法親口求證此事。
陳麒帶人將整座山峰翻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
“二公子,咱們還有繼續找麼?”
立在暴雨滂沱的山峰上,心腹小心翼翼問。
陳麒目光森冷:“帶人繼續去山崖底下搜。”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獻給隋軍的 崖底日常1
江蘊再醒來時,已是在一處潮溼的山洞裡。
地面雖溼膩膩的,佈滿大小不一的水窪,空氣裡卻縈繞著炭火的餘溫,並不算冷。他躺著的地方,甚至還鋪著薄薄一層類似乾草的東西。
這是哪裡?
自己為何會在此處?
昏迷前的記憶陸陸續續灌入腦海,因為藥力作用,已經無法拼湊出具體情形,只依稀記得,隨著神智被藥力徹底衝散,他剛走過第一座山峰,就氣力不支,倒在了一處勉強可以避雨的石壁下,再後來……大雨滂沱,有一雙黑色軍靴,映入了眼簾……
軍靴……
江蘊擰眉,偏過頭,往四周望了望,山洞空空蕩蕩的,除了不遠處一個燃得只剩黑色碳灰的火堆,並不見其他人。
然而記憶裡,那雙沾著泥濘、黑色繡金線的軍靴卻又過分真實。
甚至連其上金絲勾勒出的麒麟圖案都清晰可見。
江蘊緩了緩神,手下意識的伸向腰間,想抽出軟劍,不料卻摸了空。垂眸,才發現身上蓋著件陌生的滾金邊繡麒麟的黑袍,袍下,腰間空空蕩蕩,連玉帶都不見了蹤跡。裡衣雖還完整裹在身上,卻皺巴巴的,佈滿雜亂痕跡。
而自己原本穿的綢質青袍,則被晾掛在火堆旁的木架上。
這些事顯然不可能是他自己在昏迷的情況下完成的。
江蘊一怔,想起身,動了動,才察覺手腳連同四肢皆痠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全身骨頭彷彿在酒罈裡泡了一夜似的,連最簡單的抬臂動作都有些費力。露出的腕上,布著一道深刻紅痕。
這一切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江蘊皺眉。
“醒了?”
一道高大矯健的人影出現在洞口,邁著大長腿,邊往裡走,邊懶洋洋的問。
江蘊手指倏地攥緊袖口,抬眸,冷冷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張劍眉星目,俊朗攝人的臉,繼而是年輕男子高束的烏髮,猿臂蜂腰,優越的身姿,身上穿的整套玄鐵戰甲,以及握在手中的,一根羊脂玉打製的精緻軟玉帶。
正是自己腰間消失的那根。
隋衡摸摸鼻子,走過來,很隨意的撩衣蹲下,道:“這上頭的玉掉了一塊,我方才已經幫你補好了……”
話音未落,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