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此刻就是傳信也來不及。
副將額上已滾出汗,急問:“將軍,眼下如何辦?”
守將迅速恢復鎮靜道:“無妨,段侯在雍城架設了三百多架破雲弩,隋軍就算真要硬攻,短時間內亦討不到便宜。你立刻往王都傳緊急軍情,我親自帶人去發動雲弩守城。”
副將領命,正要奔下城樓,城樓之下,忽傳來震天喊殺聲,一個士兵倉皇奔上來,急道:“將軍,不好了,有人從裡面開啟城門,放那些隋兵進來了!”
“什麼!”
守將兩眼一黑,險些直接栽倒下去。
他聽著耳畔響起的悶雷般撼天動地的馬蹄聲,看著那潮水一般向雍城用來的兇悍鐵騎,忽然明白什麼,大驚失色,跺腳道:“不好,上當了!”
齊都城門前。
章虞翻著名冊,連點了一百人,下面士兵都虞沒有檢查出異樣,但不知為何,多年來練就出的警惕,依舊令他心頭浮動著一股莫名的不安。
連身邊副將都忍不住問:“將軍在懷疑什麼?”
田嬰畢竟是丞相田闋的侄兒,副將擔心,將軍脾氣太過耿直,會因此得罪田闋。
章虞沒說話,起身,準備步下城樓,親自出城核驗,剛走兩步,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先傳了過來:“章兄這大半夜的,怎麼在這城樓上點兵呀?”
一道高大威猛、身披甲冑的人影走了過來,滿臉的兇悍之氣,後面跟著一列兵丁,竟是齊都城門的另一守將田縉。
田縉和田闋的關係更近些,是田闋的堂弟。
今夜本不該田縉當值,但田縉夜裡閒來無事,和幾個軍中武將一起在營中喝酒,眼下剛喝完酒,聽到城門前有動靜,就過來檢視。
田縉一眼就看到了侄兒田嬰。
他眼睛輕輕一亮,有些意外:“濟源,你怎麼回來了?”
濟源,是田嬰的字。
田嬰看到田縉,目光亦激動一顫,要開口時,後背肌膚一涼,才意識到眼下處境。只能忍著道:“隋國與江國休戰和談,侄兒領兵回來向王上覆命!”
“也是,那邊不打了,你們待著便是白吃口糧,的確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