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玉貴的段侯公子齊子期,是容不得再出一點差池的。
賓客們都陸陸續續開始離開,洛鳳君也一襲白衣,在僕從陪同下登上馬車。洛鳳君是晚上才到獵苑的,目的是向齊子期請教《鳳求凰》。
誰料齊子期稱自己並不會彈奏《鳳求凰》,並還真心實意的勸洛鳳君也千萬不要學習此曲。洛鳳君鬱悶不已,有些不懂,為何連齊子期都要推託。
而且齊子期勸他的那些話,神色真誠,語氣誠懇,根本不似作偽。
賓客們陸陸續續散去,顏皇后掃了一圈,不見隋衡身影,皺眉問秦嬤嬤∶“太子去何處了?”
秦嬤嬤道∶“聽說剛剛帶著徐將軍他們進林子打獵去了。”
田猛橫死的訊息還沒有大範圍傳出,至少還沒有傳到顏皇后耳朵裡,不少大臣雖都看到了那一幕,但沒有一個敢胡言亂語。
顏皇后再次翻了個白眼∶“大晚上的打什麼獵,白日裡不是剛打過,你派人去找找,讓他趕緊回來。
“是。”
秦嬤嬤領命去辦。
更晚時,天空突然飄起細雨。
宮人戰戰兢兢的走到樹林外,道∶“皇后娘娘派奴婢過來,請殿下儘快回宮。”
隋衡冷著臉,說知道了。
宮人不敢久留,行禮告退。
隋衡在雨中沉默了站了會忽然轉自,—言不發地往林外走去。
走了會兒,停下,見江蘊還坐在原處,他道∶“自己跟著。”
江蘊站起來,跟在他後面走。
這片密林距離晚宴所在宮殿有一段距離,片刻功夫,雨便下大了。
江蘊走得有些吃力,道∶“我有些走不動,你能不能揹我走?”
隋衡冷冷道∶“想得美,自己走,跟不上,孤不會管你。”
他果真冷麵無情地往前走了。
江蘊見他不吃他的刻意討好,只能繼續默默跟著。
直走到獵苑出口,嵇安和徐橋已經帶人在馬車前候著,見隋衡和江蘊一前一後走過來,身上衣裳都淋透了,嵇安和高恭忙一人拿著一把傘,上前去給他們撐上。
隋衡直接推開高恭遞來的傘,吩咐嵇安∶“不許給他打傘,也不許他坐車,讓他自己跟著走。”
嵇安一愣不敢相信的望著隋衡。
江蘊朝他微微笑道∶“我沒事,總管不用管我。”
他走出傘下,青衫雖沾了雨,依舊從容優雅,自己朝獵苑外走了。
徐橋等人只看到了田猛橫死,自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他事,都不敢吭聲。
隋衡冷著臉上了馬,見眾人不懂,惡聲∶“都愣著作甚,出發。”
嵇安嘆口氣,只能收起傘,讓宮人駕著那輛空車跟上。
江蘊只有一雙腳,自然比不上戰馬和馬車走得快,很快,就遠遠落後了眾人一段距離。
嵇安遠遠看著,有些不忍,和高恭一道去求情。
隋衡讓他們閉嘴。
雨越來越大,山道變得越來越泥濘溼滑,江蘊走了一段,實在走不動了,就乾脆坐到道邊一塊石頭上休息。
不多時,耳邊就傳來了馬蹄聲。
江蘊抬頭,看到了高踞在馬上的隋衡。
他問∶“準準你休息的?”
江蘊便道∶“我真的走不動了。”
隋衡沉著臉∶“走不動也要走,沒有孤的命令,不許停。
江蘊沒辦法,只能又走了一段,然後,又坐下休息。
隋衡再次過來,說風涼話。
江蘊抬頭,看著他,道∶“我真走不動了,你若實在生氣,就殺了我吧。”
“笑話,孤為何要生氣,就因為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