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水村位於距離縣城20公里處的四面環山的山窩裡,雖距離縣城不遠,但到處荒山砂礫地少人多,村民寸土必爭,地形蜿蜒,加上人群兇悍愚昧經濟落後,導致至今也沒什麼正經的公路。
君花翠坐在高高的草垛後面,無聲地低泣。
記得那年初夏,君花翠拿著大大的竹籃去山上挖筍,正逢竹筍旺季,挖著挖著就挖滿了竹籃,四五里陡峭山路讓她汗水如雨一般狂流,在一個小小的枯水窩裡,君花翠放下竹籃,解下一粒衣領釦子,將枯葉掃過,撩起一點點泉水,默默地擦了擦身上的浮灰和汗水。
絲毫不知,叢林轉拐小路旁的樹叢裡,方斌旭心潮澎湃,激動萬分。
方斌旭雖然是個土霸,但好歹也是個村幹部,不管平時在外怎麼花天酒地欺男霸女的鬧,總歸是要結婚的,要結婚總歸要娶一個漂亮上檔次的。
君家村的君花翠就漂亮的很!
白皙飽滿的鵝蛋臉,兩頰若隱若現的小酒窩,兩條粗黑的長辮子一前一後搭在肩膀上,遇見熟人羞澀一笑,那真真叫做一個攝魂勾魄!
方斌旭想君花翠想的不是一天兩天了,無奈君花翠總是很小心,一直不落單,又是將她作為結婚物件的,所以不能做的太過,這段時間正準備想個法子將君花翠弄到手。
這不,天賜良機啊!
跟蹤到了這個山坳,四處無人!
惡霸欺弱女,君花翠拼死反抗也沒逃脫方斌旭的魔爪。被方斌旭就那樣欺凌了!
方斌旭當晚就帶著幾個人上門提親,君家二老一見方斌旭,嚇得直哆嗦,哪敢反抗,戰戰兢兢答應了下來。
臨出門,方斌旭伸手捏了捏君花翠的胸脯,哈哈大笑,順手將君家唯一一個熱水瓶給順走了。
可憐君花翠,不是告狀無門,而是根本就沒敢告。就這樣帶著無邊的恐懼做了新娘。
無論對著方斌旭怎樣的噁心和厭惡,第一個孩子還是如期而至,君花翠的生活除了捱打和幹活外還增加了一項——奶孩子。
奶孩子的間隙是要停下手邊的活計的,於是,婆婆方尹氏開始跳腳大罵。
“豬一樣的東西!頂著兩個大奶想要勾搭誰呢?奶孩子就不用幹活啦?不要臉的賤貨!還不給我滾去下地?”狠狠給了一頓笤帚。
床上睡覺的方斌旭一聽到老孃的聲音,立刻清醒。賤人膽肥了,敢惹我家老孃,我家老孃也是你能惹的!我要你命!
於是立刻掀開被窩,走到門邊,一把扯掉還在喝奶的孩子,順手抓住君花翠的辮子,就踩在了腳底,一頓拳打腳踢。
直打到氣喘吁吁,方提起地上瑟瑟發抖的君花翠,扔到床上狠狠一頓過癮。
破布一樣的君花翠被扔在地上,兩腿發顫,連揉一下都不敢,爬起來穿好破衣匆匆拿了一個小芋頭,急呼呼地又下了地。
可憐被打怕了的女人,只有在拼命幹活的時候才有一些安全感。
春去秋來,君花翠的小女兒也已經一個月零三天了。女兒是沒有資格擱在家裡勞累奶奶看護的,於是君花翠揹著小女兒去了方村山的牛背嶺砍柴。
牛背嶺上荊棘叢生,柴禾卻不多,等到一擔柴砍好,君花翠才驚恐地發現,小女兒不見了!撕心裂肺的君花翠找遍了方村山,只找見了小女兒的一隻虎頭小鞋。
君花翠拎著那隻虎頭鞋,全然沒看見,一隻闖了禍的小豹子正眨巴著嘴巴累的直哼哼。
夜幕漸漸來臨,渾身虛軟的君花翠挑著柴,嗓子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了,她拖著高低晃盪的腳步慢慢往回走,沒辦法,家裡還有另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傢伙要吃飯啊!
很快經過孤墳林立的硫溝壕邊。
每次從這兒走過的時候,君花翠總是膽戰心驚,何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