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明輝伸手接過鑰匙,轉身帶著藍九霄繼續往前走。兩個人全程沒說一句話。
再往裡看起來是一處空蕩蕩的殘疾人康復訓練場地。
在一處練習行走的地方,有一個舒適溫軟卻已集滿灰塵的扶杆,扶杆頂端鑲嵌著一根加固螺絲,甄明輝停下腳步,將手裡的鑰匙對準那根螺釘,摁住,轉動。
就聽咔擦一聲,屋內用於訓練換衣用的大衣櫥裡發出咔噠輕響,甄明輝拔下鑰匙,拉開衣櫥門,手臂朝藍九霄做了個手勢,藍九霄學著甄明輝的樣子,彎身走了進去。
輕輕推開一扇隔板,露出一小片空隙,甄明輝將手伸進空隙底部,一扳,就聽見腳底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和隔板一個縫隙之隔的牆面緩緩朝一旁滑去。
甄明輝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帶著藍九霄走了進去。
身後,一幅畫又無聲無息地合在了牆上。
入目,一把奢華而舒適的太師椅首先映入眼簾,接著是一張極具古老氣息的紅木大桌。大桌上放著一隻很大的麒麟擺件,一套看起來很是高檔的筆墨紙硯。還有一些書籍鋼筆之類。
整間房到處充斥著非常厚重的書香之雅,豪門氣息。
甄明輝領著藍九霄往裡走了幾步。
“公爺!九霄小姐到了!”甄明輝對著前方彎了彎身軀,恭敬地說道。
“恩,明輝你先下去吧。幫九霄小姐拿點喝的來。”一個頗為蒼老的聲音響起。
“是!”甄明輝依然從剛剛的出口走了出去。
藍九霄這才抬頭向前望去,那張巨大的黃花梨雕花大床上,一個身形清瘦的老人斜靠在一方很大的軟枕上,看起來面色不怎麼好。
老人也專注地看著藍九霄。小丫頭長的和兒媳很像,卻絲毫看不出兒媳獨有的軟弱可欺來。她看起來有著與同齡人不符的安靜、從容、成熟、大氣。眉眼間已經顯露出傾國傾城的風姿。
兩雙眼睛。一渾濁,一清澈,一精明,一老練。就那樣靜靜地對望了許久。
“九霄!是個好名字!”藍老爺子喃喃自語地嘆了一聲。
他慢慢伸手從靠在身下的軟枕裡摸出一個信封。有些自朝地遞向藍九霄。“其實,根本不用做什麼鑑定,你站在這兒,我就知道,你是我藍家的人。”
藍九霄笑了笑,接過信封,開啟,抽出兩張紙。
很簡單的兩份dna檢測結果放在了一起。
被送檢人:藍凌凱。被送檢人:藍九霄。
檢測結果是兩人系生物學父女關係。
另一份是風煙琪和藍九霄。檢查結果兩人系生物學母女關係。檢測醫師只寫了個“白”字。但旁邊都加蓋了專屬印章。
藍九霄將兩張紙再度疊好,塞進信封。放回藍老公爺的床頭。
“所以呢?鑑定上也說了,只是生物學上的關係。”藍九霄沒有錯過藍老公爺那如一隻老豹一般緊緊盯視的目光。
“聽說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藍老公爺突然問道。
“是的!”
“志在九霄,凌雲而上。你很不錯!”
“你不必試探!你藍家的財產我確實看不上!我也志不在此!”藍九霄懶得和這種老狐狸周旋,直接說道。
“但是,你覺得,在你百年之後,藍氏集團還可以保得住嗎?或者,你再活個十年八年,藍家文化又能傳承多久?藍家,已經風光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