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教?”那家長打量著他。
湯君赫點點頭。
“中考數學滿分……是真的嗎?”那家長繼續問,“不是虛假宣傳吧?”
“我有平時的月考試卷可以作證。”湯君赫認真地說,又從書包翻出學生證,給那家長看,“這是我的學生證。”
那家長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臉上掛著精明,有些不信任地看著他說:“成績是挺不錯,不過你有經驗麼?”她低頭朝自己的孩子努了努下巴,“就教她,我女兒,開學上初二。”
湯君赫還沒說話,那個扎著馬尾的小女孩就晃著她媽媽的胳膊,小聲道:“媽,我就要他教……”
“……你少看著人家小哥哥好看就吵著要他教,”那家長低頭斥她,“到時候又不好好學!”
“我保證好好學。”小姑娘信誓旦旦地說完,又小心地瞥著湯君赫。
“回去對比一下再說吧,”那家長拉著小女孩走之前,對湯君赫說,“回頭要是確定的話我再打電話給你吧。”
湯君赫點頭道:“嗯。”
誰知那媽媽剛要牽著小姑娘轉身走,小姑娘就“哇”地哭出了聲,吵著嚷著非要湯君赫來教她,不然就賴在原地不肯回家了。
湯君赫也不作聲,站在一旁看著她。
那媽媽又訓又哄,見小姑娘軟硬不吃,實在沒辦法,只好轉過臉跟湯君赫說:“那你就過來教她吧,下午能先試講一節試試嗎?”
湯君赫點點頭:“可以。”
小姑娘這才閉上嘴安靜下來,吸了吸鼻涕,得逞地看著湯君赫。
當天下午,湯君赫就去給小姑娘試講了一個小時。面對著外人,他向來把情緒隱藏得很好,所以他在給小姑娘講題的時候,雖然有些問題的確白痴了一些,但他面上卻沒表露出什麼情緒。
結果自然是沒什麼懸念——那小女孩為了讓湯君赫留下來做她的家教老師,卯足了勁學了一節課,愣是把以前怎麼也沒弄明白的題目學會了。
湯君赫拿到了80塊錢,出師順利,心情很不錯,在路上買了只冰淇淋,一邊吃一邊慢悠悠地朝公交站走。
夏日午後,通往公交站的那條小路整潔而清淨,他走在濃密的樹蔭下面,眼睛不經意地掃過街邊的路牌。上次應茴過生日時全班去過的那家酒吧好像就是在這條路上,他突然想到這一點,忍不住轉頭搜尋著那家店面。
他忍不住猜測楊煊最近去了哪裡——一到暑假,楊煊的行跡就變得更加捉摸不定了,往往是下午出門,晚上才回來,有時候湯君赫已經躺下了,才聽到外面推門的聲音。
上週的某一天,湯君赫臨睡前也沒等到楊煊回來,他便躲在衛生間,想要等到楊煊推門進來的時候,自己再推門出去,造成一種他們恰好撞見的假象。
如果睡前看不到楊煊,他就總是會忍不住翻來覆去地想楊煊,想得多了,連夢裡都是楊煊——他不想再做關於楊煊的春`夢了,他覺得自己對楊煊的感情不應該摻雜那種骯髒的醜陋的欲`望,雖然那種欲`望的確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晚上十一點多,楊煊總算回來了,湯君赫透過那塊磨砂玻璃窗,看到楊煊推門走了進來。他本想在心裡數十個數再走出去,可數到“6”就忍不住拉開了衛生間的門。
楊煊正站在門口玄關處,一隻手撐著牆換拖鞋,聽到聲音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
湯君赫裝出剛睡醒的樣子,抬手揉了揉眼睛,低聲說:“你這麼晚才回來?”
楊煊似乎是“嗯”了一聲,也許沒有,湯君赫覺得自己離得有些遠,聽不太清楚,便又朝楊煊走了幾步,看著他問道:“你去哪了?”
楊煊先是沒理他,換好了鞋,開始朝自己房間走,一邊弓著背低頭開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