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在自己身邊,吃飯的空擋裡都要湊上來索吻,好不容易說服他讓自己安安靜靜的看一會書,一抬頭就會看見那雙黑眼睛盯著自己彷彿要盯出水來。這樣的熱情著實讓冷清慣了的蘇漓受不了,他嚴詞拒絕了百里陵要夜夜留宿自己房間的要求,毫不留情的把那個保證什麼也不做的家夥踢下了床,但是半夜醒來,看見青年縮在床下睡得瑟瑟發抖的時候,又忍不住喚他上來。不久之後,百里陵乾脆把自己原先的臥房改成了書房,每天堂而皇之的睡在左廂房了。
這樣的日子約莫過了兩個月,一日,百里陵在校場正看著手下參將新演練的陣型,突然張管家急急的跑上木塔樓,一疊聲道:“不好了爺,太府卿百里大人今個早上來了。”
百里陵一怔,揮手命兵士暫停演練,轉頭疑惑道:“大伯父來函州做什麼?”
“說是受了您家老爺夫人所託,來給您說一門親事,還讓您抽個空回建墨把事辦了呢!”
百里陵的汗登時就下來了,忙問:“那你怎麼應對的?”
張管家急的直跺腳:“哎呦我的爺喂,要是百里大人見的是小的也就算了,偏偏我今個早上去給幾家鋪子結月賬,不在府裡。迎候百里大人的是蘇先生啊,那說親的事就是他轉告我的……”
百里陵瞬間只覺得腦後一麻:“什麼!”
候在一旁的魏堅此時忍不住上前問道:“大統領,今日的操練還要繼續麼?”
“你先看著,我眼下有件要事去做,”百里陵急匆匆的說完,拉著張管家就下了塔樓,又問道,“蘇先生他看起來如何,生氣了沒有?”
“那倒沒有,他看起來和往日沒什麼差別,跟我交代了這件事之後,又回房看書去了,”張管家說到這,低咳了一聲,“將軍別急,我讓小雙那丫頭在門口看著呢。”
百里陵見他如此上道,倒是十分驚喜,又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我們是……”
張管家重重嘆了口氣:“爺,你當府裡這些人都是瞎的嗎,你們這些天屋裡屋外摟摟抱抱的又不避人,連後院最不管閒事的老李頭都看出來了……”他頓了頓,“蘇先生神仙一樣的人物,將軍你又年少有為,真能這樣長長遠遠一輩子,也是造化了。”
百里陵聽他這樣一說,想起這些日子的朝夕相對,一陣心緒澎湃,但想到前來說親的百里霍,又糾結了起來,眉心幾乎皺成一個疙瘩。
“我說將軍哎,”張管家催促道,“咱們是不是趕緊回府先?”
“不,”百里陵忽然擺了擺手,“大伯父現在在驛館麼,我先去見他。”
晚間的風依然有些料峭,把初綻開的一絲春意又逼了回去,蘇漓在點了通亮燈火的書房裡看著艱澀的古卷,肩上搭著一件羊毛小坎,桌邊的紫銅香爐慢慢逸出水沈香的濃郁香氣。在這靜謐中,房門外忽然傳來突兀的一聲輕響,然後又沒有了動靜。蘇漓放下書卷,揉了揉眉心,淡淡道:“進來吧。”
進來的年輕人身形高大,卻顯得十分畏縮,半天才挪到蘇漓面前,始終不肯低下頭看他,彆著臉尷尬的望著屋角。
蘇漓斜覷了他一眼:“臉怎麼了,低頭讓我看看。”
看他像招小狗一樣對自己晃了晃手指,百里陵立刻乖乖的俯下身去,將臉伸到了他面前。暴露在燈光下的青年的面頰顯得有些滑稽,左眼高高腫起,臉頰上也是紅腫不堪,幾個五指山的巴掌印疊在一起,看樣子就是被狠狠修理過。
蘇漓湊近來看了一會,微微皺眉:“怎麼搞成這副樣子,書閣裡有化瘀的藥膏,你拿過來,我替你搽一點。”
那藥膏是蘇漓閒暇時自己制的,功效十分顯著,他沾了一點,用力在青年的傷處揉了下去,疼的百里陵嘴角直哆嗦,但還是乖乖任他揉捏。
“你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