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來我往地互翻舊賬,最後都忍不住相對大笑起來。
“自從建墨出了謀逆一事,朕已有很久不曾開懷大笑過了。”
百里霂慢慢收了笑意:“聽說雖然亂黨被剿滅,楊錦櫛也已被誅殺,可是他背後的主謀始終不曾露面,就連他的同黨也有漏網。”
“不錯,眼下朕也派人繼續查探,希望能找到些線索。”
“楊錦櫛起先同北涼的阿爾巴拉多有勾結,這次我們的聯軍在阿爾巴拉帳內搜到了不少與楊黨的密函,或許可以由此引出主謀。”
皇帝點頭:“那你明日就將這批密函信件送到御書房。”
等百里霂回到御賜的將軍府邸時,正廳已有人在等他了,卻不是曲舜,而是原先在禁軍羽林衛當值時的同僚,一個叫林奎的。此人的父親原先只是個五品官員,花了不少銀子把他弄進了羽林衛,在軍中受了那幫貴胄子弟的諸多排擠,唯獨和百里霂有些交情。
他一見百里霂進門,立刻涎著臉湊上來道:“大將軍可還記得小的?”
百里霂向來對他沒什麼好臉色,避開了些:“每次見了你小子就沒什麼好事,這次又有什麼事?”
林奎挺直了腰,收起嬉皮笑臉:“百里霂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們好歹也是十幾年的交情,雖然說你現在富貴了,也不能忘了當年的兄弟啊是不是?”
百里霂沒搭理他繼續向屋裡走去。
“哎哎,大將軍,我知道你現在忙,不過給兄弟留半天的空總是有的吧?這次可真是好事,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林奎一面說一面上來拽著他袖子就往門外走。
百里霂也不好十分跟他翻臉,罵了幾句後只得任由他拖著出了門。
林奎說的這個好地方,是在建墨最繁華的東市,最繁華的一處街口,最繁華的一座青樓。
百里霂惱火地敲了林奎一記:“這些年聽說你老婆都取了兩房,怎麼就一點長進也沒有!”
林奎捂著頭:“百里兄你別急著生氣,這家雖然是青樓,但菜品的確是建墨有名的,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啊。”
百里霂從鼻腔裡冷哼了一聲:“取笑我什麼?”
“呃,”林奎心虛得有些語塞,“這家青樓也有小倌,姿色還不錯,要不……”
百里霂冷著臉執起筷子:“你是想用塗脂抹粉的男人噁心了我,好省了這頓飯是麼?”
林奎知趣地說道:“那就算了,不過,這裡新來的一個姑娘叫杏紅的,十分溫婉可人,百里兄不如叫她出來見見?”
他不等百里霂答話就徑直向雅間外喊道:“鴇媽,把杏紅叫來。”
披紅掛綵的老鴇很快就趕了過來,堆起滿臉的脂粉陪笑道:“林爺,真是不巧,杏紅她今個有客,不如我叫雲巧和蝶蘭來伺候二位?”
林奎一拍桌子:“你好大的膽子,我說杏紅就是杏紅,”他一指百里霂,“知道這是誰嗎?”
老鴇戰戰兢兢地瞟了眼百里霂:“老身看這位公子眼生得很……”
“這是百里大將軍,若是惹火了他,一股腦把你這妓寮拆了!”林奎幾杯酒下肚,活靈活現地嚇唬著老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