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衣料的縫隙裡,沿著腰線慢慢向下滑去。
驚醒時,男人不知何時挺立起的慾望已抵在了他的大腿上,曲舜睡意朦朧地幾乎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做夢,喃喃道:“將軍,你……”
百里霂看他睡得有些迷糊的神情,輕輕笑了笑,將他推倒在黑色的大氅上,隨即覆身上去,再次攻城略地。
直到第二日回營,曲舜還有些腳步虛浮,光是想起前一夜發生的事,他就不由得面頰發燙,連腰間還有些隱約的痠麻。所以在午後也沒像往常那樣去各營巡視,而是在帳中稍稍歇息了一會。
正昏昏欲睡的時候,帳外走進一個人來,一身素色的寬袍廣袖,雖然影子只一晃,但從那軍中少有的裝束和白皙的膚色就能認出是蘇漓。
曲舜伸手掐了掐眉心,清醒了一些,坐起身來,微微笑道:“你怎麼來了?”
蘇漓將一本冊子放到他面前:“這是前些天戰事的死傷人數,還有名冊。”
曲舜怔了怔,便拿過翻了起來,剛翻兩頁,蘇漓卻又伸手按到了紙頁上,曲舜不由得莫名,抬頭露出疑問的神色。
蘇漓並沒收回手去,頓了頓乾脆把冊子拿了回來,悶聲道:“我都核對過了,沒什麼問題……看起來你也沒什麼精神,還是先歇一歇吧。”
“你怎麼了?”曲舜被他這些奇怪的舉動搞懵了。
蘇漓坐在榻沿上,沒有答話,手指來回磨著冊角,也不起身告退,像是在低頭髮呆。
曲舜也不知該說什麼,一時帳內詭異地沉默了起來。
“昨晚我接到軍令,”他突然開口,“說五日後拔營,我看這幾日沒一點風聲,況且前些時候被燒燬的糧草軍備也都沒補給,所以想找將軍商詢。”
曲舜聽他說到這裡,呼吸頓時滯住了,覺得尷尬得厲害。
“將軍不在帳裡,”蘇漓突然扭頭看著他,“我再來找你,你也不在……”他說到這裡忽然嘴角一動,像是笑了笑。
曲舜臉紅得像是燒著了,幾乎不敢看他。
蘇漓卻真的笑了起來,也不知是促狹還是別的什麼,低聲道:“這幾日這麼緊迫,你們倒有閒心。”
“蘇漓……”曲舜被他取笑的口吻鬧得愈加急了,低低地喝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蘇漓擺擺手,“那我還是說正事吧。”
他沒有立刻開口,伸出手扯了把曲舜的領口,將他脖頸上一處若隱若現的紅痕給遮起來,然後才道:“還是糧草的事,靈州運送的補給這兩日就該到了,但奇怪的是在路上竟沒有出什麼岔子。”
曲舜收拾起先前的尷尬神色,稍稍一怔:“沒出岔子這是好事啊。”
蘇漓輕嘆了一口氣,搖頭:“這批糧草是預備下攻打王帳時所需的補給,以烏蘭的聰明,怎會讓我們好整以暇地渡過河去,好與他們開戰?必然是要動軍備的腦筋。”
“是啊,將軍之前還特意在運送補給的路上留了一支精兵,就是以防他們來這一手,”曲舜道,“怎麼北涼那邊竟一點動靜也沒有。”
蘇漓想了想:“從上次他們突襲我軍來看,似乎是掌握了我軍確切的人數,而補給隊的精兵想必他們也有所察覺,所以沒有輕舉妄動。其實我更懷疑……”
曲舜見他臉色嚴肅了起來,忙追問:“你懷疑什麼?”
“我懷疑他們有了更好的對策……”蘇漓看了他一眼,“比劫走糧草更能壓制我們的對策。”
翌日清晨,連綿的運糧車便迎著風沙趕到了駐營,以往從靈州押運糧草的除了軍中的監察使外還會有一名城中長史,然而這次押運的卻是靈州州牧杜昇。
這竟是連百里霂也沒料到,寒暄了幾句便請他入了主營敘話,杜昇也確實是有話要說,跟著他走進了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