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以他的膂力,將軍他……”
“你別擔心,我當天就給將軍施了針,這段時日也一直在用藥,估摸著過些天就會好了,沒有大礙的。”蘇漓忙接著道。
曲舜卻絲毫沒有感到欣慰,兀自低垂著眼瞼微微顫抖:“回來這麼多天,將軍都沒提過他受傷的事。”
“這……或許是怕你同其他將士擔心吧。”蘇漓見他似乎有些傷心的樣子,倒無措起來。
“不,”曲舜搖了搖頭,“我這些年一直照顧將軍的起居,將軍有什麼病痛傷勢從不瞞我。”
“這也是曲將軍當年做親兵時候的事,現在貴為雲麾將軍,總不能什麼大大小小的事還來讓曲將軍操心。誰也不能跟著誰一輩子,是不是。”蘇漓略帶著玩笑的口吻想要紓解幾句,說完還乾笑了兩聲,卻見曲舜的臉色愈加灰暗了下去。
“曲將軍,”蘇漓小聲道,“卑職是不是說錯話了。”
曲舜有些疲態,還是搖頭:“你沒有說錯,我的確早已不是將軍的親兵了。”他想了想,“我記得將軍書房裡還有一封前年御賜的貢藥,對內傷十分有效,將軍大概忘了,我去說一聲。”
蘇漓忙拉住他的衣袖:“哎,曲將軍,明日去不遲。”
“怎麼?”曲舜疑惑地皺起眉。
“咳,”蘇漓神色尷尬,低咳了一聲,“那個訖訶羅耶的美人不是被收了麼,指不定現在將軍正在忙呢。”
此刻的將軍府,貫穿書房的臥室內點著四個大暖爐,還難得的燃了薰香,百里霂斜靠在一邊的軟榻上,微眯起眼睛,看著被帶到面前來的人影。
“將軍留下我,是要審我麼?”
“你的中原話說的不錯。”百里霂略帶讚許地點了點頭,“我且問你,同你一起的那些人是做什麼的?”
“他們是商人,來往於訖訶羅耶和北涼之間,販賣貨物。”那人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既然是貨商,為什麼沒有隨行車輛,也沒有帶貨物?”
那人忽然向百里霂走近了些,彎起唇角,眼底流露出笑意來:“我就是他們要販賣的貨物,”他對上百里霂狐疑的眼神,笑出了聲,緩緩解開身上厚重的長氅,“將軍覺得我不像一個奴隸嗎?”
那人的大氅內穿著的是輕薄的絲衾,素白的顏色,被窗格里漏的風吹得輕飄飄的,他攤開雙臂,修長的睫毛低垂著,愈加遮得一雙瞳仁迷離不清。
百里霂坐起身來:“這麼說,你是他們販賣的奴隸?”他支著腮,歪著臉上下打量著他,“讓我看看你身上的烙記。”
“將軍所知廣博,竟然知道我們國中的奴隸身上都有烙鐵印記,不過,”他的手停在自己的衣帶上,“有一種奴隸是不必烙印的。”
他向前傾下身,幾乎貼上百里霂的面頰,氣息撩在他側臉上,略帶笑意地輕聲道:“那就是性奴。”他見百里霂平淡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變化,低頭笑了笑,手指一頓,就將衣衫解開了,“不過,我有別的東西,可以向將軍證明我的身份。”
那衣衫下的膚質如同薄胎白瓷一般,在燭光映照裡微微地透著暖色,他一斜身坐到軟榻邊,將腰線貼上男人的身側,還沒開口,魅惑之氣就已十足,幾縷淡金的發甚至溜進了百里霂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