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說北涼王帳確實是換成了白帳,但還沒弄清楚死的是不是乞顏,也可能是他們的閼氏。”
百里霂點點頭:“再有訊息,立刻來報我。”
“是。”
校場外隔著兵道就是一道內城牆,百里霂騎著自己赤金色的逐日輕步緩行,沒有帶其他的親隨,只有曲舜騎著馬,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一隊新兵貼著城牆根正慢步跑著,領頭的見了百里霂,忙住了腳步,站到一旁:“將軍。”
後面的也都三三兩兩地站住了,他們中有的還沒見過這位大將軍,便好奇地多看了幾眼。有個膽大的突然說道:“將軍,我們現在加緊操練,將來也能進烽火營嗎?”
百里霂將視線轉向他:“你是哪個營的?”
“稟告將軍,我們是大柳營的。”
百里霂笑了笑:“你為何想入烽火營?”
那新兵愣愣地看著他,反倒是領頭的伍長慌了:“將軍,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
百里霂擺了擺手:“烽火營是我手下的精騎,想必你覺得比大柳營要威風,是麼?”他轉向曲舜,“我記得你當年也這麼問過我,那時我是怎麼說的?”
“將軍說,大柳營主管工事,若是無人築牆修隘,敵軍來襲時,就算有十個烽火營也保不住靈州。”曲舜一字一句地答道。
“你們都聽見了麼?”
幾個親兵一齊答道:“謹記大將軍教誨。”
“哎,那不是……”曲舜突然向前面看去,表情有些愕然。
沿著城牆跌跌撞撞跑來的小兵一身短甲並沒穿好,歪斜地掛在身上,雖然被遠遠地落在後面,卻還是跑得十分費力,最終靠在牆邊大口喘息起來。
那伍長也看見了,似乎是怕百里霂責怪他管教不嚴,忙對著那人喊道:“嶽寧,你跟上點。”
百里霂正看見嶽寧那張養尊處優的臉上縱橫地布著幾抹汙痕,狼狽不堪,轉頭對曲舜笑了:“看來那幫人的確把他整治得不輕。”
嶽寧走到近前,看見百里霂,恨得牙齒都癢了,卻不再叫囂,只是哼了一聲,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石板路面。
百里霂狀似和氣地說道:“營中日子清苦,嶽公子若是住得不慣可以跟白副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