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將軍就敢帶人硬闖,恐怕吃罪不起吧!”
百里霂不慌不忙地策馬上前:“這個不勞明統領費心,”他忽然回馬喝道,“於奚,將莊內一干亂黨統統綁了押出來!”
明宏臉色一青:“莊內只有長公主殿下和雲妃娘娘,個個是千金之軀,若是受了驚嚇,你們這幫莽夫擔當得起麼!”
“哦?”百里霂握起馬鞭在他肩頭敲了敲,“不是還有羽林衛的數百名精銳和上次楊黨剩下的一批連弩麼?”
就在明宏瞠目結舌的時候,百里霂向身後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將一個解開的包裹丟到了他面前,裡面是血淋淋的數顆人頭,一旁的嶽寧險些驚叫出聲,忙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這幾個羽林衛校尉,都是明統領手下出色的人物,”百里霂笑了笑,“一隊奉命封鎖皇城,一隊暗殺北涼王乞顏,還有一隊監視我的行蹤,我說的對不對啊明統領?”
明宏忽然咬著牙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好,百里霂,是我低估了你。”
百里霂沒有再多說,翻身下馬,手按劍柄,示意於奚領人進去搜查。
而此時明宏已轉過了臉,看向嶽寧:“只是我沒想到,你會幫著外人來害我。”
嶽寧瑟縮了一下,表情像是要哭了:“子信,我……我以為你不會做這種事的,你一直都對皇上很忠心,怎麼會參與造反……”
明宏冷笑一聲:“我們明家的子女怎能像你們兄妹那樣庸庸碌碌過一輩子,我的事你又怎麼會明白!”
“子信……”
嶽寧還要再說,避役營的於奚已捆了一撥人出來,他向百里霂行了軍禮,有些遲疑:“將軍,我們在莊內的密室發現了湛晏長公主和雲妃,兄弟們……不敢綁她們。”
百里霂一皺眉頭,厲聲道:“都給我綁了,誰敢違抗軍令!”
於奚立刻俯身下去:“屬下領命!”
一陣紛亂過後,嶽寧還在怔怔地看著明宏,想要解釋或是詢問些什麼,這一大早的變故已經把他搞懵了。但是明宏半側著身子,沒有再看他,眼角餘光死死地盯著百里霂,就在百里霂轉身下令的當兒,他突然抬起袖子。
嶽寧迷糊的大腦不知哪來的靈光和勇氣,像是一瞬間就猜到了他要做什麼,他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地撲了上去。箭矢破風的聲音非常輕,短暫的茫然過後,一陣劇痛頓時侵襲了他的左肩。
痛楚雖然沒有奪去他的意識,但是也足以讓他失掉所有的力氣,軟軟地栽了下去,幸好還沒接觸到地面時就被一隻手臂牢牢地托住了,他聽見一聲帶著怒氣的低喝:“把他給我綁起來!”
傾斜的視線裡能看見明宏的臉色氣得發青,他被四名士卒牢牢制住,瞪著嶽寧的眼睛紅得像出了血,他嘶啞地吼道:“你是瘋了麼!”
嶽寧動了動嘴唇,可是傷口痛得讓他說不出話來,一隻溫熱的手掌觸到他臉側,聲音裡帶著迫切地問道:“嶽寧,你怎麼樣?”
“唔……”一開口就是破碎的呻吟,他勉強吐出了一個字,“……疼……”
百里霂將他托起來一些,看清了他左肩上那支黑色的棘枝小箭,雖然肩上不是要害,但是因為這種箭生有倒刺,會勾住皮肉,需要用匕首將四周的面板肌理割開才能拔出。那樣的痛楚即使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也難以忍受,更何況是眼前這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
就在他檢查傷勢的這一會,血跡已經漫開染紅了整個肩頭,嶽寧的唇色發白,眼睛半閉著,額頭上布了一層的冷汗,像是隨時會暈厥。百里霂貼著他額頭,放輕聲音安慰道:“嶽寧,你先忍忍,我這就送你回國公府。”
他說著,撕下一塊衣襟將嶽寧的肩草草一裹,稍止了滲血的勢頭,然後把他抱到了門外的那輛空馬車上,隨手招了名擅於馭馬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