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褪去了稚羽的雄鷹,即使溫言談笑,也仍然散發著無形的迫人氣勢。
這一點,和他的父親實在是不相像,他暗自想著,眯起眼睛,看著前方燈火通明的輝煌皇城,已徐徐開啟了大門。
這一場宴席並不浩大,由上首算起到末席也不過二十人,百里霂解了劍坐在皇帝右下首,聽著殿內的華貴宮樂微有些恍神,面前的酒尊是由一整塊羊脂玉雕琢而成,觸手溫潤,甚至還有些暖意。然而對著這樣的杯盞和琥珀似的醇厚酒液,他卻意興闌珊,這些在他心中,似乎還比不上塞北的露天長席,粗陶碗,土燒酒。
酒過三巡,太傅韓昌黎向百里霂敬完酒,忽而指著殿中的歌舞笑了兩聲:“皇上因念大將軍性格爽直,恐怕不愛凡俗的輕歌曼舞,所以特命這群舞姬排了一支劍舞,大將軍看這起伏之間,是否有些男兒征戰沙場的豪情?”
百里霂冷冷一笑:“征戰沙場,但凡拔劍,必然有人血濺當場,如今這大殿之中,金碧輝煌一派祥和,何必要去與那不祥之事相提並論。”
韓慕黎也並沒露出被冒犯的神色,點頭輕笑:“大將軍說得有道理,是在下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