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日內,哲爾古被突襲的訊息就會傳到乞顏跟前。”他在圖上輕輕一點,“北涼人儲備過冬的牛羊有半數都在那裡。”
白凡這時剛傳完令回來,聽了這話忙道:“他們後需補給一旦出了岔子,必然會軍心大亂,我們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予以反擊?”
百里霂擺手:“哲爾古對於乞顏不過是身外皮毛,並非致命之處,若說就此亂他軍心也忒小瞧了他。他若鐵了心想攻破靈州一線,說不準會傾盡所有家當壓到這一仗上,真正要將匕首捅到他的軟肋,還在此處。”
他說著,用炭筆在王帳右面圈了一圈:“這就是本將此次鋌而走險分散兵力的最終目的。”
一直沉默的李廷抬起頭來:“將軍是要派曲將軍領兵去突襲哈丹庫侖。”
百里霂點頭:“不錯,哈丹庫侖地勢險要,是王帳附近最佳的一處屏障,”他低聲道,“況且北涼王族世代的根基血脈都在那裡,此地一旦失守乞顏必定要率軍回援。”
宋安聽到這裡才恍然大悟:“原來將軍使的是釜底抽薪之計,直接捅了蠻子的老窩,不怕他不退兵。”
百里霂無奈苦笑:“現在還不是動王帳的時候,我這一步只是為了探探乞顏的虛實。不過若是這一擊成功,就算不能使他全軍覆滅,也足以讓他大傷元氣。”
“將軍,”李廷垂下頭,“末將有話要說。”
百里霂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說下去。
“哈丹庫侖地處北涼原腹部,距此千里之遙,那裡地形對於我軍來說十分陌生。而且這狄地的天氣將軍是知道的,一入秋冬後便變幻莫測,難以預料。”李廷緊鎖著眉頭,“北涼的精兵雖然都在此處,可誰知道乞顏留下戍守自家帳篷的兵力又有多少呢。”
百里霂在他肩上拍了拍,輕嘆了口氣:“你說的這些,難道我沒有想過麼,只是……”他緩緩搖頭,掃視了一圈營中的幾位將領,“有些話我沒有說,不過各位想必也明白,今年秋冬這一戰,是十年來北疆所遭遇最危險的一戰。朝中新帝年少,群臣個個獨善其身,藩王們心懷鬼胎各自擁兵。這種時候,若是靈州陷落,北涼鐵蹄踏入中原,恐怕再也無人有本事將這群蠻子從大炎的土地上趕走。”
“將軍……”
“分出兵力,派曲將軍深入北涼,這樣用兵有多險我當然知道,可是如果不能從根本上滅了乞顏的根基和野心,那麼危險的就不只是曲將軍與那幾萬兵馬,而是靈州城,是建墨,是大炎千千萬萬的百姓。”他壓低聲音從齒縫間說道,“當年西北三州十六郡淪陷之恥,在我手中絕不能重演。”
李廷扶著傷臂,向他低頭行了軍禮:“將軍,末將明白。”
其他幾人也都低下頭,嘴唇微微顫抖著:“末將明白!”
“好,”百里霂沉默了一會,重新在圖上勾了一條路線,“明日全軍由雪莽山後迂迴向西,避開乞顏大軍的鋒芒,日落前從啟郡運送補給。這兩天士卒的食宿不可馬虎,人和馬都不能餓著,懂麼?”
“是!”
百里霂露出些疲憊的神色:“你們下去吧,戌時前將各營的損傷消耗詳細報上來。”
眾人一起應了,陸續地走出營帳,白凡在走出之前頓住了,回頭道:“將軍昨夜只歇息了兩個時辰,今天還是早些睡為好,全軍上下還都仰仗著將軍呢,”他說到這拍了拍胸脯,露出往日的憨厚笑容,“今夜是末將巡營,將軍儘管放心。”
此時的曲舜大軍剛離開哲爾古,這一仗十分簡單,簡單得曲舜幾乎不想去回想。駐紮在哲爾古的北涼兵力只有不足千人的一支輕騎,剩下來的是幾萬名奴隸,為北涼貴族開荒放牧的奴隸,而現在那些奴隸也差不多都死了。七八萬的騎兵,幾乎可以將那些人踏成肉泥。
攻入哲爾古時,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