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霂腰間的佩劍出鞘之聲,以這一聲為令,五千烽火營士卒立刻衝了上去,風捲殘雲般將一眾持刀侍衛當場砍殺,只留下站在中間瑟瑟發抖的蕭振。
他顫抖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我是郡王宗弟,你……你……”他話音未落,百里霂已帶動逐日上前,揚起前蹄一下將他撂倒,蹄鐵重重地踏在他腿上,骨頭髮出碎裂的脆響。
百里霂冷冷問道:“蕭翼在哪?”
蕭振哪裡說得出話,叫得撕心裂肺,痛號不已。出鞘的長劍猛然刺了下來,一劍穿透他的手掌,牢牢地釘在地上,血水泉湧似的漫了出來,那個聲音冰冷而執拗地問:“蕭翼在哪?”
天色暗得極早,暮色中烽火營士卒的衣甲色澤如血,穿過兩邊高牆隔起的一條窄巷,到達城中那處高聳的朱閣下時,忽然聽見一聲斷喝:“站住!”
閣樓和兩側高牆上現出上千名弓弩手,箭已在弦,直指百里霂。
蕭翼站在二樓的窗前,向下俯視:“嶽寧偷偷跑出城,果然是向你報信去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百里霂,你今日退去,你我之間的紛爭或許還能善終。”
“當初我剛來此郡時,你多次相逼,不肯退讓,到如今手中都已染了對方的血,”百里霂抬頭看他,從齒縫間吐出一句,“蕭郡王,這個時候,你以為還能善終麼?”
他目光之中殺機畢現,蕭翼看得真切,心中一寒,厲聲喝道:“百里霂,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必下令放箭。”他頓了頓,冷冷地加了一句,“就算殺了你,這罪名我也擔得起。”
百里霂忽然放聲大笑:“蕭翼,你真以為自己手下那些沒用的東西是兵士?這些人連拉弦的手都在發抖,拿他們對抗我的烽火營,不是徒然送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