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曲舜並沒被自己的醜相嚇著,倒是有些詫異,很快輕輕搖了搖頭:“他身上滿是咒術的氣味,這種操縱人心神的必然是魘術,這位將軍看起來意志堅定,施術的人想必也費了不少功夫。不過這魘術來路奇怪,應該是西域的路數,我並不曾修習過。”
蘇漓聽她這麼一說,微微皺了眉,正要接話,卻聽那美貌少年忽然開口道:“以月姐姐的本事,就算沒見過的巫術,想必也有辦法解開。”他站在遲軒身後嘻嘻一笑,“不然也不會勞動師父兼程十晝夜去請你了,是不是?”
他的容色即使在忽明忽暗的火光裡也顯得極美,卻又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的冰雪之姿,反而極是生動,尤其是看向遲軒的時候,顰笑間甚至隱隱帶著一絲絕妙的媚意。那自然不只是徒弟看師父的神情,蘇漓冷眼看著,雖然有些疑惑,在這當下卻也沒有閒情去深究這對師徒的關係,他重新將視線轉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上,卻見她已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細長瓷瓶,有些無禮地向曲舜吩咐道:“掌燈。”
曲舜立刻點了盞明亮的燈放在榻邊,女子微微傾斜瓷瓶,將瓶口對著燈光,很快的,一條白色長蟲便循著光緩緩蠕動了出來。女子一言不發地拎起那蟲放到了百里霂耳邊,長蟲立刻便順著耳眼鑽了進去,曲舜大吃一驚,忙伸手去攔:“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