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只留了個身形豐腴的丫鬟,其餘的又退了回去。
折騰了十來天,好容易得來的逍遙日子總算沒有付之東流,然而一旦閒下來,嶽寧又覺得渾身不對勁,這個小村子實在是太悶了。沒有唱曲說書的可聽,更沒有什麼雜耍戲法可以看,半日就能從村東頭走到西頭,除了一畦畦碧綠的田野就是遠處起伏的山巒,再沒有別的了。
就在這日嶽寧愈發興味索然的時候,回頭向院內一望,神色間又漸漸籠上層暖意。這間院落的後角貫穿了一條水渠,此時初夏,木槿紛紛開放,淡粉的花瓣被風颳著在水面和岸邊上散落開,如同錦毯。百里霂斜坐在那鋪滿薄紅的岸邊,手裡拈著細竹製的釣竿,頭微微耷拉著,似乎正在打瞌睡。
嶽寧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待要惡作劇驚他一下,卻又驀然停住了,轉而俯下身,去看他的側臉。男人的鬢角上依舊有幾抹刺目的銀白,眉卻是昔日一般的濃黑修長,垂下的睫毛遮住了銳利的瞳眸,嘴唇到下頜的線條利落又漂亮。嶽寧看得有些心癢,剛想要悄悄探過臉去,那雙輕闔的眼皮卻突然睜了開來,嶽寧吃驚之下沒站住腳,整個撲到了男人身上,把他壓在了層層疊疊的花瓣上。
百里霂似乎也吃了一驚,仰視著趴在自己身上神色驚慌的嶽寧半天,才悶悶笑了出來:“魚都被你嚇跑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嶽寧只解釋了半句,目光就定在男人勾起的唇角上,被蠱惑了似的,低頭一點一點蹭了上去,唇瓣相觸的時候他幾乎連背脊都在發抖,真是逃不掉了,他貼著男人的胸口,有些認命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