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下汗珠來,他掙扎了片刻,終於輕輕動了動腰。
隨著他的動作,蘇漓低哼出聲,用力的閉上眼睛,胸脯愈加起伏得厲害,青年沈醉於他這不經意流露出的風情裡,動情的吻著他的唇角。
那些隱秘的痛楚和難以言說的情慾交織在一處,像一張巨大的網把兩人裹在了一起,青年的動作漸漸失了控,每一次撞擊都擠壓進冗道的深處,反反覆覆的頂著他。
蘇漓在這晃動不堪的混亂視角里逐漸暈眩,他在逐漸模糊的意識裡依然清晰地感覺到緊貼著自己的青年身上汗溼的肌膚,卻又溫暖得不忍推拒。
再次醒來,竟已是清晨了,屋裡微微鍍了一層亮,似乎是映了雪光,百里陵依然躺在身側,一雙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你醒了?我去拿些點心給你吃好不好,你沒吃晚飯,應該餓了吧?”
蘇漓搖了搖頭,抬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不餓。”裸露到棉被外的肩膀涼颼颼的,他這才發覺自己依然不著寸縷,只是胸口和腿間的粘膩早已不見,想是被擦拭過了。
“你覺得還好嗎……”百里陵略略紅了臉,“你暈過去之後,我替你上了藥。”
蘇漓被這句話提醒,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在下午那場突然的歡愛裡暈了過去,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垂下眼瞼。視線正對上青年胸口那個新鮮的齒痕,已然結了痂,似乎傷得不淺,便忍不住道:“你自己上了藥嗎?”
百里陵低頭看了看胸前,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我皮糙肉厚的,不礙事。”
蘇漓伸手在那傷口上輕輕戳了戳,又道:“我昨天看見你胳膊上有一道傷,是怎麼來的?”
“那個啊,是之前在抵抗西域聯軍的一戰裡被伽摩王刺了一劍,”百里陵摸了摸胳膊上的舊傷,“對了,那個伽摩王就是當初我們在極西城放回去的小王子,你還記得嗎?”
蘇漓點了點頭,索性躺在床榻上跟他聊起天來:“果然是他,當年就覺得他是個能成大器的孩子。”
百里陵“唔”了一聲,並不想繼續聽他誇獎自己的敵手,藉著之前親熱的餘韻,將頭湊到他肩窩裡撒嬌似的蹭了蹭。
“對了,我有件事要問你。”蘇漓揉了揉他的頭頂,“我看你昨天……已不是初次了吧?”
百里陵半眯起的眼睛猛然張開,僵硬地看了他一眼,卻看不出半點不快的神色,只好尷尬的點了點頭。
“之前有過一次……”他訥訥的說道。
見他不好意思,蘇漓微微一笑:“讓我猜一猜,”他點了點青年的頭,“你雖然未娶妻妾,但年少為將,巴結你的人想必不少,建墨城裡的青樓楚館一向蝕骨銷魂,總會有人邀你去樂一樂,是不是?”
他幾乎完全說中,百里陵紅了耳根,把臉埋在枕頭裡輕輕點了點,猶豫了片刻才小聲道:“那個女孩子名字裡也有個璃字。”
蘇漓似乎呆了呆,隨即點頭笑道:“是麼,”他撩起額髮,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之所以跟你來函州,也只是因為你姓百里而已。”
百里陵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怕人,他猛地坐了起來,指節捏得格格作響,像是要頃刻間把什麼東西砸碎似的,但最終也沒有下一步的舉動,自己嚥了那口氣下去,卻是漸漸紅了眼眶。
蘇漓見他氣成這個樣子,自己倒先怔住了,片刻之後,淡淡笑道:“我逗你呢。”
百里陵抬起通紅的眼睛看著他淡然的笑臉,嘴唇抖了半天,胸口仍是堵得說不出話來,眼淚竟一滴一滴落下來了。
蘇漓萬萬沒想到青年會被他一句話氣得哭出來,忙坐起身,對著他手足無措了片刻,勉強笑了兩聲去拍他的手背:“你怎麼……怎麼就哭了……”
百里陵沒有回答,他明知大男人掉眼淚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