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手的血:“我……我……”
“笨蛋,還不把頭仰起來!”蘇漓罵了一聲,粗魯的推著他的肩膀,撕下一角衣襟去堵青年的鼻子。
百里陵覺得頭直髮暈,仰面倒了下去,被強硬塞進來的布條有些發漲,再一抬眼,卻見蘇漓肩上的衣服早已滑落了下去,赫然坐在自己的腰上,只這一望,鮮血更愈發猛烈的湧了出來。
第二天清晨,百里陵醒來時還覺得有些頭暈眼花,一旁散落的布料上染著斑斑血跡,使他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身旁的蘇漓居然還在,兩人都睡得糊塗,棉被被踢到了床下,那件珍貴的狐裘被壓在蘇漓背後,而身上幾乎什麼也沒遮蓋。
“蘇軍師……”百里陵習慣的叫了一句,又慌忙改口,“蘇先生,恆淵……你還好麼?”
半天沒有回應,他小心的扳過蘇漓的肩膀,卻見他臉上有一絲病態的嫣紅,用手一探,竟然滾燙,不知何時發了燒。這下青年著實慌了,他想起昨夜沐浴後忘記替蘇漓擦乾頭髮,而自己竟讓他在這寒冬臘月裡受了一夜的凍,這幾乎讓他自責得想揍自己一頓。
“都是我不好……”他愧疚的說著,用棉被緊緊的裹住了蘇漓,臉頰貼著蘇漓滾燙的額頭。
“嗯……”蘇漓低低呻吟了一聲,慢慢張開眼睛,手臂微抬,似乎想坐起身來。
百里陵慌忙按住他:“別亂動,你在發燒,我這就命人去請大夫。”
蘇漓緩了緩,似乎也覺察到身體不適,沙啞著嗓子道:“我可不想被庸醫折騰,拿紙筆來,我自己開方子。”
百里陵對他從來都是無所不從,病時更是百依百順,寫方子抓藥……忙亂了一番之後又倚在床頭,寸步不離的守著。蘇漓迷迷糊糊睡了幾次,醒來仍看見那個高大的影子靠在身邊,連姿勢都沒變過,無力的問道:“你沒有正事做嗎?”
青年苦笑了一聲:“還有什麼事重過你。”
這話要是以前聽,蘇漓還會以為他是出於尊敬或者客套,可經過昨夜種種,他自然咂摸出別的意味來,微慍的轉過臉:“咳,等我病好再跟你算賬。”
百里陵用力的點了點頭:“等你好了隨便怎麼打罵我都行,只求你快點好起來。”他捧起蘇漓搭在被外的手,又輕聲重複了一遍,“快點好起來。”
雪化之時,最是寒氣入骨,饒是屋內生了通紅的爐火,也作用有限。百里陵體魄健壯,還不覺什麼,卻見床榻上蘇漓臉色愈加不好,身體在厚厚的棉被下縮成了一小團。
“恆淵……你冷嗎?”百里陵問道。
蘇漓迷濛的半睜開眼睛,顯然意識不清,模糊地答道:“冷。”
“怎麼發汗的湯藥都喝了兩碗,還是不出一點汗呢?”百里陵自言自語道,看了他半晌,下定決心般脫去外袍,上了床榻,鑽進被窩把蘇漓的身體緊緊抱進懷裡。
蘇漓雖然不清醒,卻還是不慣與別人過於親近,不悅的掙動了一下:“放開。”
“我不會再亂來了,”百里陵壓低聲音保證道,“我怕你又受寒,這樣比較暖和,。”
“臭小子。”蘇漓低低的罵了一句。青年的體溫迅速的將他包裹住,或許是背後那個胸膛太過厚實舒適,在徒勞的幾番掙扎之後,他還是靠著百里陵沈沈睡去了。
這麼捂了一夜,突如其來的高熱總算退了下去,蘇漓頭一次在這陌生的府邸清醒的看見晨間的亮光,一時有些恍惚。百里陵的手臂還環在他的腰間,被他揮手推開,然後撫著額頭回想起前夜的事來。怎麼也沒料到,這個被自己看做晚輩的小子,居然打著那樣的主意,前夜的事不算,昨天還被又摸又抱了一整天,是可忍,孰不可忍?蘇漓越想越火大,很想在那張英俊的臉上揍上幾拳,而百里陵正不知做著什麼好夢,額頭抵著蘇漓的頸間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