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梓頭皮一麻，向後退了一步：“末將魯莽。”
百里霂將屋內的人掃了一遍，不容置疑地沉聲道：“與北涼結盟之事，已是定局，誰敢再諸多質疑，就是違反將令！”
眾人略一怔，隨即應道：“是！”
百里霂也沒有多餘的怒色，略加部署後，語調平淡地說道：“過幾日我還要去趟北涼大營，與乞顏商討具體出兵時日，你們回去後加緊操練。”
等到諸將士相繼告退後，百里霂忽然出聲叫住了走在最後的曲舜。
曲舜轉回身走上前：“將軍還有事吩咐？”
百里霂擺擺手，略有些疲憊地掐了掐眉心：“你坐吧。”他看向曲舜道，“你對此事也有疑問是麼？”
“將軍決定的事，末將自當遵從，不過，”曲舜也看著他，“締盟一事，若非北涼那邊做了極大的讓步，想必將軍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不錯，”百里霂點頭，“現下乞顏是向我借兵，照理我該狠狠地敲他一筆才是，可惜……”
“可惜什麼？”
百里霂忽然調轉話頭：“曲舜，你知道皇上為何突然離京來此嗎？”
曲舜低聲道：“想必是因為皇上察覺了京中意圖謀反之人。”
“他查出湛晏長公主的駙馬楊錦櫛在建墨秘密安插了五千名兵勇，而且真正主謀還隱藏在這人身後。”百里霂輕叩著桌面道，“那位主謀想必就是勾結阿爾巴拉，想同時顛覆大炎與北涼政局的人，所以我們此次助北涼，也就是助我們自己。”
曲舜忙道：“那將軍是否告知了皇上前幾個月所擒獲的那兩名奸細的事？”
“沒有。”百里霂笑了笑。
曲舜奇怪地看著他：“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