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向空蕩蕩的房間。
“你覺得……”對方故意拉長尾音，“我會把他們藏在哪裡？”
祁羅炎聽得出，對方是個年輕女性。
想想也正常。
在所有故事、編排中，厲鬼大多都是女性。
不管在什麼時代，女性所經歷的磨難和痛苦，遠比男性多。
這樣一想，女性死後，積攢的怨念更多，成為厲鬼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他嘆了口氣。
“我看得出，你不想傷害人？或者至少，不想傷害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孤立無援的事情，我或許也能幫你？”
對方停頓很久，才慢慢重新唱起歌。
歌詞晦澀難懂，好像帶了上輩人的方言口音。
但祁羅炎聽懂了她的意思。
她覺得，他沒辦法幫助她。
“好吧……”
下一刻，祁羅炎的影子**，變成猩紅的血色。
歌聲再次驟停。
她說：“你是……半人半鬼？”
祁羅炎揚眉——看來這件事，有商量的餘地。
他收回血影：“現在可以好好談談吧？我的能力，比你想象中大。”
兩秒後，一個穿著豔麗、美豔動人的年輕女人，緩緩從他身後走來。
指尖從他肩膀一路向上，劃過他的下巴。
“你就是這個遊樂園的老闆？真年輕，年輕好啊。”
盯著這個女鬼，祁羅炎沉默。
看著就像是……
紙嫁娘和鬼界商鋪女老闆的結合體。
但是，比起紙嫁娘，這個女鬼顯得從容很多，知道的事情也更多。
“怎麼稱呼？”
祁羅炎笑眯眯的，開始假裝客氣。
女鬼看破不說破。
“無名無姓，在這旅館休息的歌姬一個。”
原來女鬼生前的職業，是歌姬？
比起歌女，歌姬這個稱呼，更多了一分古風味道。
祁羅炎有些看不準，這歌姬生前是哪個時代的人了……
“我叫祁羅炎。”祁羅炎開始自我介紹，“我就是這家遊樂園的老闆。”
“歌姬姐，你是跟著這個旅館，一起來到遊樂園的嗎？”
歌姬倏地嫣然一笑。
“祁老闆，你的嘴可真甜，可以親一口嗎？”
祁羅炎：“？！？！”
祁羅炎默默抬手，擋住自己的嘴。
歌姬笑得更加得意。
祁羅炎依舊沉默——怎麼每個上年紀的女鬼，都喜歡調戲他？
看了他一會兒，歌姬說：“不是，我從鬼界來的。”
“來了這裡，也沒個去處，又不想回去，乾脆在旅館住下了。”
她指了指地上的唱片機：“那裡面裝著幾個我的骨頭。”
“哦對，你手裡的頭骨，也是我的。”
“所以我說，你別碰，否則我不會告訴你，那幾個人的去處。”
如果換作別人，聽到她這樣坦然談論自己的“遺骸”，肯定已經毛骨悚然。
祁羅炎卻只覺得奇怪——這還是第一個，這樣直白、坦誠布公的鬼。
“你想要幹什麼？那幾個進來又不見的人呢？”
見到他的神情，歌姬百無聊賴地撥動裙子上的亮片。
“別緊張，我只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
提到這個，奸商祁羅炎迅速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