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恩怨一腳踢飛——人生「難得糊塗」呀!鄭板橋和宿敵冰釋前嫌,在湖州手拉著手、肩並著肩,愉悅美滿地遊玩了一個多月。這趟行程他賺大了,興沖沖給表弟寫信,大曬自己的收益,活像個會計:「太守請酒一次,請遊湖一次,送下程一次,送綢緞禮物一次,送銀四十兩。鄭分司認族誼,請酒七八次,遊湖兩次,送銀十六兩。」
與其說鄭板橋憎惡金錢,不如說他憎惡富豪。早年窮困記憶難以消除,當初在揚州,種種酒池肉林、聲色犬馬、揮金如土的場面,給予他太大刺激。他也寫了不少詩文表達對鹽商奢侈生活的不滿,憑什麼這些該死的有錢人可以夜夜笙歌、驕奢淫逸?鄭板橋一邊謾罵,一邊跟鹽商廝混,並對自己進行市場運作,力爭成為有該死的有錢人。
微博上有段很流行的話終於可以出場了:我們恨貪官,又拼命報考公務員。我們罵壟斷,又削減腦袋往高薪單位鑽。我們譏諷不正之風,自己辦事卻忙著找關係。總之,我們憤怒,表面上是不滿於這種不公平,實質上是不滿於自己處在不公平中的不利位置。我們不是想消滅這種不公平,而是希望自己成為規則的受益者。
鄭板橋不過是把我們的劣根性發揮得更為極致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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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真情獻給少年的美臀
讀鄭板橋的詩文很容易陷入錯亂。有時他窮兇極惡,恐嚇世人:「板橋詩刻止於此矣,死後若有託名翻版,將平日無聊應酬之作,改竄闌入,吾必為厲鬼以擊其腦」,對鄭板橋研究很透徹的作家柯平就稱,這是因為他把不利於自己的應酬肉麻之作、計較利益之作、自相矛盾之作統統刪去了。有時他極其謙卑,「餘詩格卑卑,七律尤多放翁習氣」,「吾輩所為,風月花酒而已……何與於社稷生民之計?屢欲燒去」,簡直低到塵埃裡。有時他又囂張跋扈、自吹自擂,說「自鑄偉詞」,列舉了大量案例論證他有多受歡迎,什麼「索詩文者,必曰板橋」,什麼「凡王公大人,卿士大夫,騷人詞伯,得其一片紙,隻字書,皆珍惜藏庋」,並以「掀天揭地之文,震電驚雷之字,呵神罵鬼之談,無古無今之畫」來誇耀自己的藝術成就,讓讀者在幾個性格各異的鄭板橋之間來回穿梭、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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