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呆呆地望著這道越來越粗、越來越長,幾乎要橫亙天地的光柱,除了沒有長翅膀的天使環繞其間歌詠贊美,這幾乎就是聖典上記載的神降了。
發生了什麼?自己只是在布包中包入了一個小圓珠而已,難道……趙言盡力轉動“咯咯”作響的脖子,向智叟望去。而幾乎同時,智叟也向他看了過來。
“小子,你身上到底帶了什麼東西……”智叟原本模糊的身影又轉為清晰了起來,身上透射出一種毅然決然的氣勢,同時一股浩蕩的力量開始在它的身周浮現。儘管與光柱相比是那麼的渺小。
趙言知道,這是它在耗用本源的力量,這老東西它要傾盡全力了。
但趙言不知道的是,智叟耗用本源的力量絕不是為了拼命。
在感知到那股神聖力量的瞬間,智叟就知道這回怕是在劫難逃了。作為一個存在了無數歲月的老怪物,它清楚的感知到這股力量目前雖然還無比弱小,但就層次而言,比它在地宮中感知到的那個神使不知要強上多少等級,兩者之間,就彷彿天與地之間的距離。
但隨即,這股力量的一個舉動,又讓智叟感到了生的希望。它毫無顧忌的打穿了兩個天地之間的屏障。
作為在這個世界生存了無數個世紀的存在,智叟清楚的知道,作為一方殘缺的世界,這個世界對於力量,是有其上限的,一旦超過這個閥值,天地就會自發的加以平衡,也就是中土道家所稱的“天劫”。
很明顯,眼前這是一個被封印了無數年的存在,以已推人,智叟非常清楚這類存在對恢復自身力量的渴望。而它所要做的,就是在對方還沒有察覺這一規則之前,推它一把,逼它釋放出更加強大的力量。
智叟開始喃喃自語,手指間掐出一個個繁雜的指訣,隨著它這一系列的動作,陶罐中的液體上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龍捲,大量的水汽被這個龍捲以更快的速度吸取了過來。
智叟沒有將這珍貴的力量化為幾用,而是毫不吝嗇的直接將其釋放了出來。以增強自身的氣勢。雖然心中如同在滴血,但它不得不這麼做。
他要向對方釋放一個訊號,即我很不好惹,在你沒有恢復過來之前,最好不要在我身上做無謂的消耗。
智叟這是在賭,賭一個時間差。只要對方認為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或者有感於他的強大而更加瘋狂的提升自己,那麼他的機會就來了,接下來的事自有這方天地為他代勞。
然而這回智叟算錯了!
“經過漫長歲月的等待,我萬植之母埃德加,又回來了!”從光柱之中走出一個全身被藤蔓纏繞,連毛髮、鬍鬚也呈碧綠色的高大巨人,祂的手中迅速凝聚出一柄三叉戟狀的武器,指向了智叟。
“大膽螻蟻,竟敢跟本尊搶奪資糧!”
彷彿是先前與甲蟲衝突一幕的重演。一道粗大的幽藍電光朝著智叟射去,但卻在它做出戒備之前,突然一個靈活的轉向,射向了祭壇上的那個布包。
“不好!”智叟大叫一聲,然而已經遲了。它賴以存身的那塊土行至寶,連同它的本體,在那道電光面前,沒有絲毫的防禦之力。隨著一道電光閃過,整個爆為了一團飛灰。
失去了本體的加持,純以精神體現世的智叟,頓時臉色慘白,在無盡劫滅風的吹拂之下,他面露痛苦之色。原本凝實的形體也隨之扭曲晃動,幾個呼吸之後,形體潰散,無聲息的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這個來自異世界的、根腳深厚的異類,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泯滅於世間。
“螻蟻之輩,也敢跟本尊使用心計。”
植母埃德加冷冷地一笑,然後屈指一彈,又一道電光直奔銀甲蟲而去。
“唧、唧、唧”,銀甲蟲明顯感覺到了危險,它拼命的發出一道又一道的聲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