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完全不顧胸腹之間空門大露,一個吐氣開聲,在刀身“嗡”的一聲顫鳴當中,惡狠狠向對方當頭劈了下去。
生死搏殺間,儘管實力佔了絕大多數的因素,但有時卻未必是決定性的力量,否則也就沒有以弱勝強這一說。大家打架之前先亮一亮肌肉,哪裡還會有什麼紛爭,早就天下太平了。
氣勢有時才具有決定性的因素。一個深山獨自苦修十幾前的高手,在一個街頭潑皮不顧性命的砍殺面前,一身功夫十成裡面能施展出一二成就已經是具有極強的心理素質了。
所謂的“亂拳打死老師傅”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面對趙言悍不畏死的搶攻,趙子昂的劍勢果然一滯,然後迅速變刺為撩,一個弓步旋身,藉助腰部的扭動匯聚起全身的力量,刷的一道劍光自下而上。
“鐺”的一聲巨響,斬在了趙言的刀鋒之上。將趙言的蓄力一擊擋在了外面。
同時他雙腳錯動,藉助趙言這股下擊的力量,蜻蜓點水般快速向後滑了開去,直直退開了四五米的距離。
結束了這一輪的攻勢。
此時,趙言才看清楚趙子昂那把長劍的形制。這把劍刃長四尺有餘,劍身挺直,兩面起脊,竟然是極為罕見的漢八稜劍的形制。通體閃著一層淡淡的幽光。
連續的斬劈竟然沒有在上面留下絲毫的痕跡。
而反觀趙言手中的那把砍刀,早已遍佈大大小小的缺口,連刀身都已出現隱隱的裂紋,已經是不堪使用了。
四五米外,趙子昂一瞬不瞬的緊盯著趙言。作為門派裡這些年傾力培養出來的接班人,這還是他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
沒想到在這蠻荒之地,居然就碰到了趙言這般的人物。
作為一個在劍術一道浸淫了多年的劍客,他當然能分辨出趙言對於劍術是一竅不通的,而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只憑手中一把普通的鋼刀就和他拼了個不相上下。
不,不是不相上下,而是將他整個壓在了下風。每一次刀劍交擊時,從刀上傳來的那一重重的力道震得他的手臂一陣陣的發麻,直到現在他的雙手還在不住的顫抖。
即便最後趙言不發起那蓄力一擊,他也已經有了重新調整戰術的打算。
對方對於力量的掌控遠在他之上,如果不是憑藉著門中所傳的精妙劍術,趙子昂肯定自己早已不能完好的站在這裡。
這是一個勁敵,值得自己浪費一次寶貴的機會。想到即將動用的手段,趙子昂的心中隱隱有些興奮了起來。
在趙言的眼中,一切似乎變得詭異起來。對面青年的臉色漸漸發白,原本精光閃閃的雙眸也像失去了焦點般顯得神采全無,而他斜舉在手中的那把長劍上則開始有一點點的紅光由裡及表的次第亮起,在劍體上構勒出一組複雜的圖形。
隨著圖形的逐漸成型,劍身周圍的空氣依稀有些扭曲了起來。一股濃重的鐵腥味衝入趙言的鼻端,就像是鍊鋼爐中鐵水的味道。
而在趙子昂身周兩平方米麵積範圍內,地上的青草紛紛萎倒在地,彷彿內中的水分在一瞬間就被蒸發了個乾淨。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個範圍還在不斷擴大著。
趙言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又是這種超出他認知體系的力量。不能再等下去了,很明顯,時間拖的越久,這把劍中所積蓄的力量就越是強大。
“呯、呯、呯”趙言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就像一臺馬力全開的水泵,壓迫著巨量的氣血衝入四肢百骸的血管之中,撐開他全身的筋骨血脈。整個人瞬間長高了十幾厘米,同時全身上下青筋密佈,像是罩上了一件黑鐵甲衣。
一時間,趙言如同一尊降臨的魔王,說不出的詭異與強大。
下一刻,他渾身上下筋骨齊動,噼啪作響,也不做勢,只是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