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順著躁動的人群站起身來,與旁人東張西望不同,他只緊緊盯著那名與他有過直面接觸的恐怖份子。
從先前的舉動來看,這個人明顯是個新人,而面對現在這種群情洶湧的狀態,一般新人在沒有能力控制局面的情況下,都會下意識的尋求上級的指示。
趙言始終相信,這個恐怖小組中,應該還有一個人沒有露面。而這個人的手中,大機率的擁有能壓制局面的東西。沒找到這個人之前,他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從眼前這幾名恐怖份子手中的武器來看,開羅機場的安檢再怎麼像個篩子,要把這麼一批武器送上飛機,也絕不是一般的組織有能力辦到的。
而且肯定還有他沒看到的東西在,否則只憑區區幾把手槍就想達成目的,簡直就是天方夜潭般的事情。真當頂了個民主國家的旗號,就真把國民的性命看的這麼重了嗎!
空洞的語言以及略顯誇張的持槍動作,並不能給人帶來心理上的衝擊,反而這種密閉的空間對負面情緒有一種天然的放大作用。
混亂的場面不僅沒有得到控制,一時間反而有擴大的趨勢。
“呯、呯”接連兩聲槍響,矮個子青年開槍了。
兩個跳的最起勁的白人男子一下子癱在了座位上,鮮血不要錢似的從體內噴灑了出來。
血淋淋的現實總是具有最大的說服力,在一片驚呼聲後,現場立刻沉寂了下來,只有幾個被鮮血濺灑到的人,發出一陣陣的乾嘔與嗚咽。
找到了!
趙言絲毫不為周圍的環境所動,冷靜的就像塊冰,又像是倒映中天明月的幽深水井。將那名恐怖分子所有的動作纖毫不差的在識海中對映了出來。
在槍響的一瞬間,順著那名恐怖分子的視線所向,趙言看到了那名幕後的主使。
微微佝僂的肩背,雪白的鬚髮,除了那個碩大的鷹鉤鼻顯得有些突兀外,完全符合一名阿拉伯智者的形象。
就在剛才,他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呯、呯!”又是兩聲槍響從前艙方向傳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機會。
趙言整個人頓時往下一縮,如一條游魚般,從狹窄的座位間滑了出來。
只是一個滑步,就出現在了那名還沒有從殺人狀態中回過神來的恐怖分子的身前。
五指微屈成鉤狀,閃電般的抓了過去。
手腕的劇痛,將那名恐怖分子從茫然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雖然只是個新手,但能被挑中來執行這次任務,這人絕對也是訓練有素的,驚覺不對,已經來不及開槍的他,索性以槍作錘,“嗚”的一聲,向著趙言的腦袋斜掄了過來。
只是倉促之間,哪裡還來得及。趙言只是輕輕往下一拽,重心不穩的他,上身立刻朝趙言的方向傾覆了過來。
趙言猛一提膝,下一刻堅硬的膝蓋就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胸口。在一連串咔嚓、咔嚓的脆響聲中,斷骨刺入心肺,那恐怖份子哼都沒有哼出一聲,就軟綿綿的癱了下去。
與他背靠背站立的另一名恐怖分子立刻察覺出了不對。也不回頭,這人迅速前撲,在一個標準的前滾翻後,甩手就是一梭子子彈向後射了出去,封鎖住自己背後狹窄空間的同時。手腳並用的往前一竄。
應對之果決、狠辣,絕對受過相關的訓練。
然而剛剛等他翻身站起,還來不及做出有效應對,一道人影已如一層薄薄的影子般貼地疾竄了過來,直直的撞入他的懷中。
“嘭”的一聲悶響,這名恐怖分子如被一輛疾馳的汽車撞中,在一連串的骨骼斷裂聲中,騰雲駕霧般向後飛去,口鼻之間,鮮血狂噴。
“呯呯呯……”密集的槍聲響起。
在制式手槍強大的停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