靼海峽就會完全封凍。如果到時趙言的身體還是不允許,他就需要另擇地點。所有的安排也就需要重新推倒再來。
“營養品我會想辦法,在個人裝備上你還有什麼要求?我是指武器方面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說出來,我會盡快為你準備好的!”
行程最終確定,趙德陽反而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若不是時間對我們不利,現在這個季節的確不是進西伯利亞荒原的好時機。再考慮到可能的遭遇,稍有波折,就有可能被困在荒原深處。
不需要太久,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幾場暴雪一下,再想出來,那就是明年的事情了。那樣的話,補給就成了大問題……雖然我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但難的是攜帶量……總不可能帶幾輛卡車進去!”
……
肆虐了整晚的風雪終於在黎明時分停了下來。但看天空那密佈的彤雲,一場更大的暴風雪顯然還在趕來的途中。
對京都的民眾來說,這個新年怕是要泡湯了。
趙言拎著一個碩大的鐵箱朝趙德陽所在的居所走去。
雖然還是凜冬時節。但趙言目之所見,古木、山石堆疊相印,樓臺隱現、曲徑通幽。再以漏窗、間壁相隔,搭配房前地面的少許積雪,不說一步一景,倒也將這座不大的寺廟點綴的妙趣盎然,仿如一座古典的中國園林一般。
不得不說,日本人小中見大的精巧工夫在造園這件事上體現的是淋漓盡致。
在一座假山的背後,趙言見到了趙德陽。他左手持一把連鞘武士刀按於肋下,右手握柄,低首斂眉,側身而立。保持著這個奇怪的動作,一動不動。
趙言的心中忽的一跳。兩者之間的距離不過十數步之遙,雖有假山的阻隔,趙德陽也保持著一個靜止的動作,但他不應毫無察覺才是。
難道精神力的衰退波及到了感知的敏銳?
趙言屏息而立。他沒有聽到呼吸,也感受不到趙德陽的心跳。閉上眼睛,遠處的趙德陽就從他的世界中消失了。睜眼時,卻分明還在原地。
就像一截沒有生命的木頭。
有古怪!
趙言索性仔細的觀察起來。
他也沒必要避諱什麼,只是靜功而已。單看一個外在,是體會不了其中的奧妙的。
忽然,趙德陽動了一下,他按在刀鞘吞口處的拇指,輕輕的頂了一下長刀的護鍔,使得它彈出了那麼一寸,似乎沒怎麼用力。
“鏘!”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在十步之外趙言的耳邊響起。像是被什麼猛獸盯住般,他全身的汗毛在這一刻俱都聳立了起來。
殺氣!從那寸許刀身上逸散出來的,是一股凌厲的殺氣!
而隨著這一聲鳴嘯,有一股生髮的味道從趙德陽的身上一點一滴的開始滋生,整個人連同他周圍的天地,彷彿同時也鮮活了起來。
看著窗外緩緩飄落的雪花,兩人在溫暖的室內,悠閒的品著茶。
“你的那件東西晚上就可以到了……不得不說,你做的太粗糙了。”
趙德陽批評道:“那幾本絹本畫已經有了輕微的氧化反應……好在時間還短,當然,這也大大影響了它們的價值。”
“嗯!清晰度不會有什麼影響吧!”趙言有些緊張,若是因儲存不當而影響了翻看的質量,那可太對不起他的付出了。
“應該不會吧!”被趙言這麼一問,趙德陽也有些不敢確定起來,畢竟是上千年的東西了。
他開始撥打電話。
“他們已經做了妥善的處理。雖然不建議開啟,但只要不是長時間暴露在明亮的光線下,展開的動作儘可能的輕柔,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已經續了三遍茶水了,兩人觀看著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