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的。
感受著纏繞在身上的滾滾熱浪,趙言瞬間明瞭對方放這一把火的目的。還是想要逼自己出去。
只是,真是好大的手筆。
不用看趙言也知道這把大火肯定還是玩的圍三闕一。只要自己跑的足夠快,絕對有充分的時間在被這場大火圈住之前,順利抵達對方為自己預設的陣地。
那還有什麼好遲疑的呢!
趙言張口一吐,一點綠光從他口中噴出,瞬間落地生根,吐芽抽枝,不多時就結出了一個潔白的花苞。
花苞層層綻放,越開越大。還不等它完全盛開,趙言就將自身團成一團,主動投入了花蕊之中。
像極了一朵捕食成功的食人花。捕獲獵物之後,這朵花蕊迅速閉合,緊接著返本歸原,還原成一顆綠色的種子,深深的扎入了地層深處。
對趙言來說,也就是浪費一顆靈石而已,完全沒有必要去硬抗那不知名的危險。
但趙言不知道的是,不同於先前的兩次,這一次,這顆種子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並沒有再次吸收靈石內的物質。入地之後它將自己附著在了油松發達的根系之上。像一隻寄生蟲般貪婪的吸收起了宿主的生命力。
這棵油松也不知在這片林地中生長了多少年頭,粗大的根系盤根錯節,也不知四下裡延展開去多大面積。現在外表看起來雖然有些悽慘,但其實內部龐大的生機並未流失多少,只要這場大火過去,再來一二場的雨水,就有可能重新煥發出生機。
但這一切,顯然不可能了。
樹冠上原本已經有些黯淡的火光,像是被澆了汽油似的猛然高漲了起來,原先飽含水分的樹幹迅速變得乾枯,像是一堆放置上幾十年的木柴,乾燥的沒有一滴水分。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十幾丈高的樹幹就從裡到外被燒了個透,酥脆的軀幹再也支撐不住自身的重量,轟然一聲倒塌了下來,摔成一地星星點點的炭火。
直到大火完全籠罩這片近二十平方公里的森林,熾烈的火焰相互擁抱著堵住了通往外界的最後一絲空隙,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在河灘上嚴陣以待許久的辛格還是沒有等到目標的出現。
他的心,漸漸涼了下來。
四周有隱隱約約的話語傳入他的耳中,背後也不時有鋒銳如刀般的目光掃過,激得的他背部的肌肉一陣陣的痙攣。
有生命出現的地方就少不了爭端,或是為了利益或是為了生存。所以自從有人類的文明史以來,作為解決爭端最有效的手段,戰爭這兩個字眼就始終貫穿其間。
這個世界的規則由此也變得簡單。
勝利者擁有一切。
在這一前提下,他完全可以按自身的喜好美化自己,解釋一切,甚至於擺弄歷史。
但辛格今天非常不幸的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上。
將左手平放在褲腿一側,五指攤開,然後逐一收攏,又攤開、收攏……如此三次。然後辛格一動不動的站在河灘上,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場熊熊大火。
隔著幾百米的距離辛格都能感受到那熊熊火焰輻射過來的滾滾熱浪。
火場的中心位置已經燒成了一片白地,不時有飛機在上空盤旋,希望能有所發現。但辛格知道那根本沒用。明火雖然熄滅,但原始森林地面的堆積遠不是平常人所能想象的。看似沒有一絲煙火的地面下,腐殖質產生的陰火還在緩慢燃燒著,這種程度的熱量散發,足夠掩蓋人體所能散發的熱量。
如果真的有人能存活下來的話。
雖然堅信不可能有生命能在這種高溫下生存下來,但無來由的,他的心中忽然動了一下。
“辛格少校,你怎麼解釋這場大火?聯絡官麥德里先生向我們提出抗議,你用槍口威逼他下達了這種不人道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