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只是最基層的堆肥場,那些高檔的成品,甚至能堂而皇之的擺放上那些著名連鎖店的貨架。
只是可惜了撐起這一行業的這些最底層的民眾。
趙言有些憐憫的看著在烈日下揮汗如雨的這些勞動者。以他的估算,在全無防護的狀態下呼吸著如此惡劣的空氣,這些人的平均壽命不會超過三十歲。
同時他也明白潘迪特那尊金佛的根腳了。那是用整整一個階層的信仰生生臆造出來的一個怪胎。用一個階層的血肉、精神來反哺金字塔頂端的一個存在。
但拋開感性層面的所有一切,趙言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處安全的藏身之所。
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身處這種環境之中,除了保持正常的思維,他什麼也做不了。每一口呼吸都在為身體帶入巨量的細菌和毒素。連最簡單的活動身體都成了一種奢望。
至於制符那更是想也不用想。
制符是一門極端注重儀式的行當,最是講究貼合自然。這也就意味著它對環境的要求也是極高。除了安靜,最重要的還有潔淨。想在這等汙穢之地制符,跟腦袋被雷劈了沒有多大的區別。
而當下的情況,他又不可能孤身外出,百無聊賴之下,趙言拿出了那個胃囊細細的檢視了起來。
這是一個完整的人類的胃部,約有成人手掌大小。從與上下兩個器官的接合處割下,完整的保留了賁門和幽門。在潘迪特長年累月的把玩之下,表面已經有了一層淡黃色的包漿。
趙言隨手掂了掂,也就半斤左右的份量。輕輕晃盪幾下還能聽到皮囊中發出一陣液體翻滾的聲響。
這就是潘迪特所謂的特異之處。當著趙言的面,潘迪特將整整一瓦罐的茶水灌入了囊腔內。要知道那可是給工人們解渴用的淨容量約二十公斤的大形瓦罐。
沒有一滴水從看似敞開的幽門處滴下。而聽聲音,囊腔裡面顯然還沒有裝滿。
但潘迪特之所以會大方的將它送給趙言,是因為經過他近二十年不斷的試驗,這個東西除了對液體有些許神異之處,再沒有其它的功效。
雖然隱隱覺得自己漏了些什麼東西,但翻來覆去看了半天,趙言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他自嘲的笑了笑,要真有什麼一眼就能看穿的秘密,這東西也到不了他的手上。
看了看還顯明亮的天色,趙言從口袋裡拿出那兩張配方進行細細的對比。
片刻之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份配方的價值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單就配比而言,以趙言專業的眼光來看,簡直一無是處。不論是藥物的配比、投放的先後秩序還是最後的製取手法都可以稱得上粗糙二字。
而從譯文上對這種製成品的描述來看,它也沒有潘迪特所宣揚的那麼神奇。秘方上所載的內容也印證了這一點。上面大都是一些最普通的食材,除了幾味常見的藥材外,其它都是如大米、小麥、玉米等糧食作物,只是勝在量大。
比如大米,一次製取,動輒就是成百上千斤,而且只是胡亂的輾磨與攪拌。這無論是從中醫還是道家煉丹的角度來看,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份最簡單的傷寒散的製取都要比它精細上百倍。
但所有的不足與缺陷放在它的萃取分離技術面前,就統統化為了煙雲。
這也是這份配方最大的價值。
與趙言的那門食氣法類似,這門萃取技術號稱能夠從最基礎的食物中分離出其中的活性物質,供人體直接吸收。
也就是俗稱的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以趙言的推測,這應該是一份人為拼接或是同一傳承幾代人不斷努力結果的產品,它是以那門萃取技術為核心反推出來的一個非驢非馬的東西。
趙言隱隱有了一些想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