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從眉心部位刺入,早已貫顱而出了,但看王烈的樣子,卻毫無痛楚的感覺。也不知剛才刺入的是什麼所在。而那根桃木針能貫穿堅硬的額骨如同無物,其本身也絕對不是什麼凡物。
針上纏繞著一段細細地晶絲,赫然正是精神力的具現化。難怪王烈信心十足,單就這種程度的精神力修為,的確與趙言不在同一個層級上。
而王烈打的也正是這個主意,透過蓍草小人與趙言本體之間神秘的連線,將自己的精神主體匯入趙言的識海,雙方來一場精神層面的生死搏殺。
也只有在那種狀態下,趙言的精神體才無從躲藏,面對外來精神的入侵,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奮起一戰。
也只有在那個神秘的空間,所有的外物才無從依賴。而純憑實力,王烈有信心將趙言完全輾壓。
但這個過程也是兇險萬分。那畢竟是趙言的主場,一旦王烈判斷有誤,那他面臨的毫無疑問是神魂俱滅的下場。
如果王烈不是自恃有萬全之策,他是絕然不會採取這種極端措施的。
“轟”,彷彿顱腦之中響起了一聲雷震,安坐在電視臺訪客大廳一角的趙言只感渾身一震,原本挺直的身體頓時癱坐在了座位上。同時意識急速內斂,轉瞬之間就被拽入了自己的識海。
識海之中仍舊是趙言離開時的那個模樣,外界的時間在這裡幾乎不產生作用。
此時,一個面目模糊的乾瘦人影正飄蕩在識海的上空,呆呆地望著眼前這方寬廣如天地的空間。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廣大的識海……”
王烈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眼前這個還能叫識海嗎!說是一方天地都不為過。與它相比,自己的那方識海應該叫什麼?池塘,不不,說池塘都已經過了,充其量也只能稱一汪小水潭。
這絕對是不正常的,這麼大的過分的識海,無論是從師門典籍,還是前人的筆記中,王烈從來沒看到過有類似的記載。
難道!難道!王烈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這是他年少時在師門的一份古老殘章中看到的。當下忍不住失聲驚叫了起來:“這難道是世界投影!”
據那份殘章的記載,在上古時期,有極少數機緣深厚的修士,在其精神力誕生之初,那顆種子,並不是誕生在自身的識海,而是當時正巧有一個小世界的投影與自身相合,機緣巧合之下,誕生在了那個小世界的投影之中。
這並不是不可理喻的事情,很多古老典籍都有記載,上古時期的先民們,縱橫大地,每一個個體都具有不可思議的威能,擔山拿嶽,翻江倒海只如等閒。
每一個個體,都是大地的寵兒,而其中極少的那一部分,無疑就是天地的寵兒,都有相對應的星辰與之照應,稱之為本命星。
他們可以視星辰與自身距離的遠近,隨時借用大小不等的力量,來增益自身。死後,則精神歸於星辰古老的意志之中,雖然失去了本我,但生命的烙印永豐,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長生。
只是隨著天地斷絕,這種機緣漸漸只載於典籍,到了後來,甚至成為了一種傳說。
王烈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確,但聯想到先前施法時並沒有在趙言的體內發現他的靈魂,那麼這種可能性就大大地增高了。
一種叫做貪婪的東西開始在王烈的心頭滋生。他知道對他而言,這可能是一個極大的機緣,在他即將行到人生末路的時候,上天給了他一個超脫眾生之上的機會。
即使他面對是一個天地的寵兒,只要對方還沒有成長起來,他就有把握將他打落塵埃,謀奪這一份屬於對方的機緣。這個世界天才多了去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成長起來的。一份千載難逢的機緣放在他的面前,無論如何王烈也不想錯過。
他已經看到了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