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可能就這樣無所事事的枯坐一夜。稍稍分出一部分心神與這把刀進行心靈上的溝通,還是能夠做的到的。
黑暗中,妖刀看上去仍舊一如往日的鋒寒,似乎與先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作為當事人,趙言能感覺其中缺了點什麼。
就如同世俗中玉養人、人養玉的說法,缺少了那頭妖鬼的佇留,這刀中似乎是少了點靈性。
而這已經是趙言自白度道人手中得到那式劍招之後,祭煉這把妖刀的第三十六天了。
自從那頭妖鬼被那紮上師降服抽身而去之後,這把妖刀就如同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日漸一日的衰敗了下去。
也就是他近段時間持續不斷的以心力加以澆灌,才逐漸從晦若朽木的狀態漸漸恢復到後來的光華燦燦,再到現在心眼看去恍若一線虛影,彷彿處於若有若無之間。
卻似在不經意間,有了移形換質的趨勢。正一步步的從世俗眾生的諸般感應之間逐漸抽離淡化了出去。
在得到白度道人的傳授之後,這些日子裡,趙言除了每日必須的幾樣功課,其餘的時間便全部花在了這把妖刀之上。
按照白度道人的說法,他現在的種種手段,就是在這把刀上持續不斷的積蓄著一種叫做“勢”的東西。而這般持續不斷的以心力澆灌,是這式劍式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最終那一劍斬出的威力,就取決於他的這些日常。
而這式劍招之所以被白度道人作為添頭送出,在趙言看來是有道理的。
除了是一式殘招,其它的粗粗一看,真的是非常的簡單。就是劍主透過心力或者說是精神力不斷的與劍體進行溝通,透過日復一日,潛移默化的澆灌,達到一種積蓄劍勢的目的。
最後待得那一劍斬出之際,將上面所有積蓄的力量連同劍器本身一併斬卻了出去。不論成與不成,這把劍就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通俗一點來說,就是將這把劍當成一次性的消耗品來用。
就若同兩軍決戰之際,置生死於度外,行那破釜沉舟的一舉。
不動則已,一動驚天。
走得純粹是有我無敵的路子。
修煉這招劍式最難的部分,是在於和劍器的溝通。首先他得有一把有足夠靈性的劍器。
按照白度道人的說法,這把劍最好是由自己親手打造,甚至在成劍的過程中如果能融入一些自身的骨肉精血才是最佳,如此才能更有利於兩者之間的溝通。
但趙言則是在這個過程中取了個巧,直接以那柄妖刀代替了事。
他一開始想的是,左右不過一件消耗品罷了,並不值得為此投入巨量心力。但隨著祭煉日深,趙言才發覺不知是不是那妖鬼曾經入住的緣故,兩者不僅溝通毫無問題,而且那妖刀彷彿是一隻饕餮般只進不出,不管他投入多少心力,總也不見滿足,彷彿就是個無底洞一般。
而隨著巨量心力的澆灌,趙言對這把妖刀的掌控也逐漸由粗糙轉向了精細,漸漸的開始深入金屬的每一道肌理。
所以這與常人而言最困難的一步也就變得異常的簡單。
但從劍上逐漸顯現出來的異狀,趙言也知道這一步差不多也快到頭了。在缺少合適的法訣的前提下,單憑蠻幹,這等蓄勢是不可能無休止的積累下去的。
就像是一根槓桿,能撬動多重的物體,不僅取決於它本身的材質,最重要的是那個支點。
能到今天這般程度,除了這把劍鑄成時劍胎的本質的確不凡。趙言自身的心力承載、駕馭的能力也是起了決定性的作用的。
而這把妖刀能被選中作為妖鬼的住所,趙言肯定在刀成之初,是傾入了鑄劍師的靈性的,說不定是以生靈加以生祭都有可能。
……
時間彷彿凝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