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濛濛發亮,那些見不得光的攤販們也開始收拾各自的物品。有所得的自然喜笑顏開,不論多少都意味著一家老小一天或幾天的嚼裹有了著落。
畢竟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在這亂世將臨之際,沒有比吃飽肚子更重要的事情了。
沒收穫的也不氣餒,無所得才是這鬼市的常態。這裡就跟那些古董鋪子一般,幾天不開張,一開張或許就足夠一家老小細米白麵的吃上個小半年。
“喔喔喔!”遠處傳來一聲公雞嘹亮的啼鳴聲。
趙言的目光一下子凝在了那裡。
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他四周那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物隨著公雞的那一聲報曉,或喜或悲的表情立刻凝固在了各自的臉上。然後與身邊的街巷景物、連同遠處那黑黢黢的城牆一起,如同浸入水中的水墨畫般,漸漸的向著四周洇散了開去。
幾個呼吸之後,他曾親歷的這整個場景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趙言凝立原地,一動不動。良久之後,除了風聲嗚咽,什麼異狀也沒有發生。他彷彿經歷了一個傳說中雞鳴而止的真正的鬼市
而此時,遠處的天際已經有一抹魚肚白出現。
舉目四顧,趙言發現目之所及是空蕩蕩別無一物的曠野。除了不遠處一條寬約丈許的河流平緩流過,天地彷彿是靜止的。腳下的地面也由平整的青石板變成了無數大小不一的鵝卵石。
他倒是並不驚慌,異狀在這裡才是常態。他只是不清楚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挪移了空間,還是適才所經歷這一切只是他自己的一個幻覺。
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衣服口袋,那個“腎臟”還在,錢袋中剩下的那幾塊銀洋也依舊叮噹作響。
不是幻覺!感官並沒有欺騙自己。先前接觸的那些都是些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同類。
趙言鬆了口氣,畢竟許老七那四濺的口沫,濺在他臉上的感覺分明還是溫熱的。
不是幻覺,也沒有空間挪移給身體帶來的短暫不適感。那麼在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裡自己究竟是經歷了什麼!
是爛柯故事,畫中世界還是其它的什麼。那些同類們又是以一種什麼樣奇特的方式存在著。時間一到會不會再次出現同樣的場景,到時是故事重演還是重開局面。
一切都有待於時間的驗證。
當然,有一個地方或許也可以驗證一二。趙言轉身朝著記憶中垃圾堆的方向走去。
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掘地三尺最終還是一無所得。看著面前寬有兩米,深及胸口的大坑,趙言終於還是選擇了放棄。
他現在只能寄希望能夠場景重來了。
在這個時代,放射源是沒法人工提煉合成的,只能是從天然的礦藏處掘取。有了一塊,那就意味著背後必然有著整整一個礦脈。
他還想著從許老七的口中打聽這塊礦石是從何而來,畢竟從他沒有遭受輻射汙染的痕跡來看,應該是入手沒有多久,記憶應該還是新鮮的。
只要從許老七處打聽他是從何處得到,又沒有超出這個時間片段所籠罩的範圍,這筆財富也就大約到手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夠參透那個腎臟的奧秘。否則礦藏什麼的,對他而言就是個雞肋。
最終即便是參透了其中的奧秘,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對趙言來說,接下來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被動的接受放射源照射無疑是恐怖的。那麼主動的攝入放射效能量又會給身體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它該如何吸收?多少合適?如果一切如自己所願,又該用什麼方法令自己的體內也長出,或是同化出這麼一個類似的器官來!
這些無疑都需要他小心翼翼的自行探摸。
趙言重重的抹了把臉,關鍵是看今晚會出現什麼。如果仍舊是舊景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