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當然的起了貪心……花了半年左右的時間並以六名手下的性命為代價,終於在一個雨夜,我成功的捕獲了那名僧人……”
潘迪特指了指趙言背後的牆壁,那裡掛著一個小巧的皮質水囊。
“那是那名僧人的胃囊。我一開始認為所有的神異應該都源於他的胃部。但顯然我判斷失誤了,白白損失了六名出色的手下……作為紀念,我把它鞣製成了一個水囊……”
潘迪特從口袋裡摸出兩張紙片。
“但也不是毫無所得,這張配方就是這麼來的。”
兩張紙片,一張是普通的白紙,上面用英文工工整整的寫了滿滿一面。
另一張看上去則是一張羊皮紙。不知輾轉經過了多少人的手,上面已經有了一層厚厚的包漿。只是一入手,趙言就感受到了一股厚重的質感。
“我找好幾個著名的語言學者看過,都說這是一種古老的梵文。我透過不同的手段一個位元組一個位元組的將它給翻譯了出來,供你參考……”
看的出來,潘迪特對這次交易的確是上了心的。
“但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得手,所以那批物資你可能還需要再多等兩天……放心,最晚也不會超過三天!”
三天嗎!趙言皺了皺眉頭,以他白天親身的體會來說,這個時間有些長了。那麼要不要放棄那批物資呢!
彷彿猜到了趙言的顧慮,潘迪特開口說道。“我知道現在外面的形勢有些不對,但你放心,我會給你安排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前提是你對環境的要求不是那麼挑剔!”
趙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很明顯,這只是一個空頭人情。
在他看來,這世上有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都是兩說。即便是有,對他們這種人而言,自身的安危也不可能寄託在別人口頭的保證上。
“我能看看那個胃囊嗎?”趙言指了指牆上的水囊狀物體,“先前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對它有些興趣。”
“的確與普通人的胃有些不同,像是有些異化。但我揣摩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它與我無緣啊……也別說什麼了,拿去就是!
……
緊跟著潘迪特的步伐,趙言穿巷入戶。從一戶戶人家的客廳、廚房、臥室徑直而過,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而那些住戶也彷彿是劇情中的一個個Npc。對兩個陌生人的闖入視而不見,該做飯的做飯,在進行肢體深入交流的則繼續自己的性福人生,一個個不受打擾的過著自己正常的生活。
趙言隱約明白潘迪特的自信來自何處了。
及至到了目的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呼吸著令人眼淚直流的濃郁氨水味道,趙言終於明白潘迪特先前為什麼會這般自信的大包大攬了。
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群,人手一根長長的竹竿,在幾個巨大的深坑邊奮力攪動著。每一下攪拌坑內都會升騰起一股黃褐色的霧氣,以及隨之而來的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沒有呼喊、沒有號子,人頭攢動的場面卻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沉默。日復一日的辛勞已經榨乾了這些賤民們所有的慾望和熱情,所有人都只是依照生命的慣性如行屍走肉般機械的活著。
這裡是賤民們的聚集地,一個巨大的堆肥場。
每天日出之前,這座城市產生的所有排洩物都會由一個個的達利特肩扛手提的從城市的每個角落彙集到這裡。
經過簡單的漚制、發酵後,就成為了最天然的肥料。然後趁著夜色一車車的運往周邊的鄉村。
這是一門原始而古老的行業。在現代化的化肥製取工藝還沒有出現之前,糞肥曾是增加土地肥力的不二法門。
即便放在當下,雖然並不顯山露水,但它仍然是一門暴利的行業。趙言眼前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