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卷鬚男子有其它動作,一隻閃爍著濛濛黃光的大手緊隨而來,牢牢的扣住他手中的短刀,猛然向後一個用力,將他硬生生拖到了趙言的面前。
看著面前這張略顯蒼白的臉龐,一絲飢笑襲上卷鬚男子的嘴角。真當自己連個死人也分辨不出嗎,須知人算虎,虎亦算人,如此距離,反倒正合自己的心意。
當下正要有所動作,眼前卻忽然一亮,像是暗室之中驟然閃過一道電光,一股無以名狀的力量頓時作用在了他的識海深處。卷鬚男子的腦袋像是捱了重重一擊,猛然向後仰了一下,整個身體瞬間僵在了那裡。
趙言順勢一個探手,死死扣住他的右臂,反手一掄,將這具兩百餘斤重的身體高高掄過頭頂,向著面前的奧利弗重重的慣了下去。
下一刻,趙言感覺手底略微滑了一下,有一種像是砸在果凍上的感覺,緊跟著是“嘭”的一聲水囊被用力慣破的聲響,他手中的身體已是重重的砸在了堅硬的實木地板上。
血肉四濺,兩百多斤的人體像是一張大餅般攤在了地上。
奧利弗仍舊保持著坐姿,卻已在間不容髮之際向右平移了兩米,如同在屁股底下安裝了一個滑輪。一個略有些變形的半圓形光罩,緊貼著他的身體漸漸消散開來。
這種光罩!趙言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曾經見過類似的東西。果然,能成為一個暗殺組織的首領,的確是有著遠超常人的手段的,接下來似乎會是一場激戰啊!
奧利弗緩緩站起身來,並沒關注身邊的人形皮囊,而是有些傷感的看著地上的阿都拉。
一個楔形印跡深深的嵌入阿都拉額頭的正中位置。那是遭門框邊沿劇烈撞擊產生的後果。哪怕只是夾了一層薄薄的鐵板,這扇門所造成的傷害也遠在普通木門之上。
兩隻密佈著血筋的眼珠垂掛鼻樑的兩側。在遭受撞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
“他是個好孩子,忠誠、熱血,有些魯莽,有時甚至還有些天真……”奧利弗搖了搖頭,“他不應該死在這裡的。”
緩緩轉過身來,奧利弗注視著近在咫尺的趙言。
“不論是聖地的湮滅、聖甲蟲的暴走,還是與費力克斯牽連的一系列事件,都有你的身影涉及其中……”奧利費指了指趙言那雙如同黃銅鑄就的手掌,“現在我又看到了什麼……我其實一直在想,藏在這具軀殼之下的,會不會是那個我熟悉的老朋友呢!”
趙言並不接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仔細觀察著面前這位似乎處於風燭殘年階段的老人。
鬆弛的面板,向下耷拉著的嘴角,青筋畢露的雙手……除了那雙深褐色眼珠中不時閃過的那一抹精光,看上去與普通的老人沒有什麼區別。
但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只是憑著自己的胡思亂想和一些天馬行空般的猜測,就將自己推入了水深火熱之中。雖然趙言非常的清楚,有些事情並不是無中生有。
奧利弗也沒想從趙言這兒得到什麼答案。他只所以說這些話,除了蓄勢,另外只是想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
從趙言專注而熾烈的眼神中,奧利弗明白自己該如何選擇了。
他站起身來,從擱在膝上的一個長條形物體中抽出一把黑色的長劍,反手遞向背後,在一陣光影閃動之後,下一刻,那把長劍詭異的消失了。
彷彿有一個隱形的人從他的身後接過了這把長劍。與此同時,奧利弗原本清晰的人體也開始逐漸模糊,變得有些影影綽綽了起來。
趙言渾身繃緊,這種超出了正常人認知範疇的東西意味著以往所有經驗幾乎都無法借鑑,這是他最討厭的場景。只是事以至此,已經沒有可選擇的了。趙言毫不猶豫的跨前一步,呼的一拳向著面前模糊的人影打了過去。
沒有反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