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些兵倒是比君長寧更能習慣,大概都是吃過苦頭的人,又有張大虎這位經驗豐富的指揮官在,雖然大大小小的毛病不少,但一直以來都能自己處理,一看就知道比原先那些士兵高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君長寧喜歡站在城牆上往下看,靠近草原的地方城鄉不過是一百米的寬度,兩邊的山峰都不算高,但地勢險峻,並不好使用現在常規的攻城工具,張大虎接手之後又做了一些調整,現在看起來固若金湯。往這邊看出去就是的草原已經變得有些枯黃,下頭有不少尖銳的碎石頭,並不適合騎兵攻城。
而秦關另一頭的城牆卻是朝向燕朝青禾州,青禾州與秦關不過是一兩日的距離,但物產卻豐富許多,比起秦關來也理所當然的富裕許多,事實上青禾州不管是政治上還是軍事上都是要地,朝廷一貫都重視異常,比起秦關這種三不管的爛地方,青禾州政治軍事還是農業的力量都不是同一等級的。
而現在,君長寧卻看見從青禾州的方向走來一隊騎兵,大概是怕傷到馬蹄,騎兵的速度並不快,但還是揚起一片塵土,遠遠的就能發現。君長寧正跟張大虎嘮嗑,這會兒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疑惑,畢竟他們到這裡都大半年了,也沒瞧見青禾州那邊有何反應,正應了以往的話,青禾州從來不把近在咫尺的秦關放在眼中。
正午時分,秦關的城門自然是開啟著的,那隊騎兵由遠及近,漸漸就能看清身上的鎧甲以及隨身的標誌,一個大大的北字讓張大虎皺起了眉頭,轉身說道:“看起來倒像是鎮北軍,但他們怎麼會往這邊來?”
一隊騎兵不過是十幾人左右,身上也並沒有戰爭過的痕跡,按道理這些鎮北軍從來都是守在青禾州那邊的邊疆,現在如何往秦關來了。君長寧卻驀然想到,他青梅竹馬的朋友燕弘可不就是鎮北軍的大將軍,手中還握著鎮北軍的虎符,當初他出京太過倉促,只來記得給他帶了個訊息過去。
既然遇到了鎮北軍的騎兵,兩人自然沒道理不下去相見,索性走下了城樓,那隊騎兵拉停了馬屁,紛紛下馬,看見兩人雖然穿著常服,但周圍士兵一副恭敬的樣子,便拱手問道:“在下鎮北軍都事王楠,求見秦關知州大人。”
君長寧眼光從王楠身上掃過,見他雙目坦蕩毫無掩飾,便笑著說道:“我便是如今的秦關知州君長寧,不知道王都事來此有何事?”
王楠也不覺得驚訝,之前他就料到兩人身份不簡單,以往在軍中倒是聽過這位君大人的傳言,看來傳言倒是也有一兩分可信,別的先不論,這位大人的外貌確實十分出色:“下官有事商議,還請挪到內堂。”
君長寧也不反對,直接跟張大虎帶著人回去州衙,等進了州衙,王楠才說出自己一行人的來意,原來正是因為去年的時候,秦關遭受到了遊牧民族的襲擊,並且守城將士還是毫無還擊之力,後來鎮北軍趕來的時候,那些人卻已經退去,他們私下懷疑有人跟遊牧民族裡應外合。
秦關雖然算不上什麼軍事要地,但畢竟也是邊疆,雖然都知道秦關這地方並不適合騎兵快行,對遊牧民族的作用不大,但要是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時候被人佔據了,也會給近在咫尺的青禾州帶來大麻煩,鎮北軍到時候可是陰溝裡翻船,謹防被人從後頭捅刀。
但要是派出大量的人馬來守住秦關又不現實,畢竟鎮北軍兵力有限,青禾州那邊遊牧民族年年來犯,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秦關派出大量人馬。而這個時候皇帝直接派了一萬士兵過來,在秦關自然是夠用了,現在王楠一行人過來,不過是要提醒這邊的守兵,如果遇到狀況的話,鎮北軍那邊也能及時知道訊息。
說得難聽了,其實也就是鎮北軍那邊放心不下這邊的守兵,所以才派人過來看著罷了,張大虎也知道他們的意思,當下臉色有些難看,倒是君長寧修養好,只是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