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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一次的科舉自然是大事情,君長寧早早的過來,離正式會試的時間還有一個月,但各地來參加科舉的學子已經到了大半,甚至據說有前一年就已經到地方的。如果是世家子弟,家裡頭自然是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像君長寧這般的富貴人家,有錢自然也不愁,但也有一些沒錢又沒勢的,甚至有些盤纏用盡,不得不寄居在寺院的。
燕朝對學子多有優待,實在是走投無路的貧寒學子,自然是有所謂的善堂可以去,但這樣的地方去了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的處境,大多數不到萬不得已,是萬萬不會去的。另有一些世家貴族,在這個時候拉攏人才,廣結良緣,不管之後科舉成績如何,他們現在的舉手之勞,或者可以締結一份聯盟。
原本這樣的行為皇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進士說著是天子門生,但實際上跟皇帝真沒多少淵源,要知道最後皇帝批改的卷子,也不過是前十名罷了。真讓皇帝批那麼上百張卷子那才是傻子呢。只是隨著朝中儲君之爭越發激烈,皇帝日益年老,對朝臣私交卻有些忌憚起來。
當然,這些都是內里人才知道的,這一年的科舉看起來風平浪靜,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如此。學子們照舊是喜歡在茶館書屋高談闊論,接到某些大人的賞識,邀請赴宴的時候也是興高采烈,只是當年的科舉官知道避嫌,對此並不熱衷。
君長寧雖然不知道里頭的事情,但卻敏感的察覺到一絲異樣,再有一個考慮到現在皇子相爭,之後勝出者實在難定,他當然不敢貿貿然投向誰。再有一個他當初去了青山學院,自然也是將自己歸類到了清流之中,自然也不求那些世家貴族的看重。以他商戶的出生,那些大家族怎麼可能真心重視,與其擔一個虛名還得綁上一條不知道何時會沉的船,那不如靜觀其變。
當然,這樣也並不妨礙君長寧到處溜達,聽一聽學子們的心聲什麼的,只是他私下覺得,能在大庭廣眾高談闊論的,要麼是對自己非常自信,並且有靠山並不怕別人聽了去,要麼就是譁眾取寵,故弄玄虛想要獲得別人的關注罷了。
君長寧容貌出色,為人做事又自由一番風度,自然很快招了別人的眼,有些心胸開闊的學子只賞識他的人才,有些卻心底已經記恨上了,只覺得在一起的時候被搶走了風頭,君長寧也不屑於跟這些人為伍,這般小肚雞腸,就算是做了朋友,以後說不準也是要後頭捅你一刀的貨色。
大半個月下來,君長寧倒是也結識了幾位學子,都是從外地趕赴京城的外地人,一位是江南來的林清方,是個秀雅略帶一絲瘦弱的青年學生,只是為人處世頗為豪邁,倒是跟他的樣子合不上。另兩位卻都是北方人,一個來自燕京的冷自遠,不大愛說話,卻十分秉直。另一個卻是京城周邊的馬榮祥,這位倒是圓滑許多,但為人也算義氣。
要說四人相識倒還是一場趣事,君長寧容貌出色,如果穿上女裝的話,說是個英氣一些的女兒也沒有人不信的。這樣的樣貌自然容易招惹麻煩,京城腳下雖然沒有人敢直接強搶名男,但有些人就是忍不住花花口子。
那日君長寧照舊是讀書讀得累了,便帶著齊家外出覓食,倒不是那廚娘做得飯菜不好吃,只是吃多了家裡頭張氏精心準備的,吃那些總是有些不得心,再說他也喜歡每天出門走走。到了飯館裡頭叫了一桌菜,便讓齊家也坐下一起吃,過了一會兒鄰桌來了一夥學子,各個都是青衫羽冠羽摺扇,看起來衣冠楚楚。
原本並沒什麼,君長寧並不反感旁邊有一桌學生高談闊論,誰知道那群人說著說著就說起了敏親王,眾所周知敏親王不愛紅顏愛藍顏,家裡頭養著的戲子男寵數不勝數,甚至有些得寵的都能給王妃下臉子,敏親王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人家言官彈劾他的時候,這位直接一句,吾之家事,關卿屁事,直接將對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