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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長寧開始明白過來,君老爺的意思是老太太一輩子也就這一個心願,想著小孫子能考得功名,如果他有把握的話來年就去考一下,到時候老太太就算是去了也能安了心。想到老太太對自己的疼愛,君長寧哪有什麼不願意的,當下說道:“兒子自覺有幾分把握,總能拿一個功名回來。”
君老爺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其實真要考試的話也得等到秋天,以長寧的本事,要過了本省學政巡迴舉行的科考基本沒什麼問題,到時候至少也是個秀才,拿到名額就能去參加鄉試,如果中了就是舉人,不中的話他年紀小,也不算什麼。
對老太太來說,秀才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君老爺又說道:“先去試試看鄉試,能中了自然最好。也算是了了老太太的心願,到時候你再學幾年,正好可以直接去會試。”
君老爺還有一個沒說出口的就是,老太太如果在這幾年去了,十郎勢必是要守孝,到時候難免耽誤了科舉,多少人因為忠孝兩字耽誤了一生。
君十郎點了點頭,只是隔日再見老太太的時候難免細細打量,這時候才發現老人已經滿頭華髮,就算是摟著自己的時候也難免那份疲憊,也是,如果老太太有精神的話,怎麼會只讓自己陪著說了一會兒話就說要歇一會兒。
君十郎暗暗責怪自己疏忽了家人,再看去的時候,才發現不管是君老爺還是張氏,臉上都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而幾個姐姐的變化更是巨大,他心中一點點記下來,想著自己可不能做那種只看到結果卻忽略了過程的人。
等再回來書院的時候,君十郎更是努力起來,讓季弘看得十分擔心,這一日忍不住拉住練字的人問道:“這是怎麼了,以前不是你自己常說勞逸結合,這會兒怎麼就拼了命的讀書,要是壞了身體可不值得。”
君十郎揉了揉眉心,他對古代的科舉並不熟悉,心裡頭總是沒底,只想著讀的越多自然是更有好處一些,這會兒看著桌面上有些凌亂的字兒倒是覺得自己著相了,他也不是轉牛角尖的人,笑著放下了筆,淡淡說道:“今年秋天我要去參加科考,有些不放心。”
季弘挑了挑眉,又問道:“你之前不是說過要晚一些才去嗎?”
君長寧將原因簡單的說了一遍,那邊季弘便沉默下來,畢竟這涉及到了孝心,倒是讓他沒有辦法勸阻了,倒是君長寧開口問道:“別說我了,倒是你怎麼不去試試看,以你的才學肯定比我更有把握。”
季弘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苦笑一聲說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參加科舉。”以他的身份,要真是去參加科舉的話那還不是直接扇了醇親王一個耳光,今上也不可能重用於他,比起一般人他的路其實更窄一些。
君長寧並沒有問原因,這些年下來他隱隱猜到一些季弘的身份,心中有些擔心,畢竟以季弘的志向絕不是準備山野一輩子的人,若是沒了科舉這條路,以後他的日子自然要更加艱辛一些。
說起這件事,季弘倒是想到了上個月收到的那封信,不由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可不相信醇親王是因為想念自己這個兒子才讓他回去,如果沒猜錯的話,大概是燕祚終於在宮中闖了禍,被今上直接掃地出門,其他的兒子又不成器,他才會想到自己。
季弘眼神不斷變化著,君長寧嘆了口氣,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笑著說道:“就像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總是要科舉的,以後也會盡量讓自己成功一些,如果能光耀門楣那就最好了,一切盡力而為就是。季大哥,不管你要做什麼事情,我也總是支援你的,但在走這條路的時候,千萬別為難了自己,如果你自己都走的不開心的話,那一直走下去也沒有意義。”
季弘聽了這話眼神微微一暖,笑著揉弄一番君長寧的頭髮,看見小孩鼓起了臉頰才笑著捏了捏,似乎很滿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