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打哪裡來的野種,根本不是趙氏皇室血脈,又哪裡配當本王的兄長,佔據趙氏的江山?!”齊王的臉因為憤怒而顯得有幾分扭曲,陡然伸出手去,揪著趙贇的領口。
趙贇被他這一聲‘野種’所刺痛,眼神更為兇狠,強忍著憤怒,從牙關擠出一句:“朕乃神宗皇帝與孝惠皇后親兒,趙氏嫡系,不是你這奸生子所能相提並論的!!”
一聲‘奸生子’,道盡了自幼便所經受的不平與恥笑,齊王額上青筋頻動,臉上佈滿戾氣,陡然伸出手去,死死地掐住趙贇的脖子。
趙贇脖頸被人掐住,可眼中、臉上卻並無半分驚懼之色,儘管呼吸越來越困難,可眸光卻始終緊緊地鎖著齊王。
“殿下不可,殿下不可!!”恰好走進來的晏離見狀大吃一驚,急急跑了過來,把殺氣騰騰的齊王給勸住了。
脖頸上的力度消失,趙贇大聲咳嗽著背靠牢牆,臉上卻是一片嘲諷的笑意,彷彿在道‘瞧吧瞧吧,朕半分也沒說錯’。
齊王氣得胸口急促起伏,到底不敢再逗留,就怕自己當真壓抑不住怒火而殺了他。
“都說晏先生才華橫溢,乃當世不可多得之人才,只是這眼光卻是差了些,挑了這麼個偽君子作主子,當真讓人唏噓不已。”趙贇緩過氣來,瞥了晏離一眼,嗤笑道。
晏離平靜地望著他,不知怎的又想到那晚的‘帝星相爭’,眼神漸漸又有幾分複雜。
帝星相爭,這便是說明眼前這一位,確是天命之帝,可是為什麼?難道當年自己便算錯了?
見他不說話,趙贇頓覺無趣,重又盤腿而坐,闔目養神,不願再理會他。
晏離始終望著他,見他縱是滿身狼狽,可身為一國之君的氣勢卻是半分也不減,彷彿坐的也不是什麼暗牢,而是他自己的寢宮。
“世人皆說新帝性情暴戾,可如今瞧著陛下這氣定神閒模樣,草民倒是對那傳言有了幾分懷疑。”終於,他緩緩地開口道。
趙贇依舊闔著雙目,平靜地道:“世人亦道齊王乃是謙謙君子,寬和仁厚,可事實便當是如此麼?”
“殿下性情確是較之陛下寬和。”晏離又道。
趙贇終是睜開眼眸,只瞥了他一眼又再度闔上:“有意裝睡之人,旁人確是喚不醒。”
晏離皺眉,只是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