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記得自己的話,你我毫無瓜葛,過去種種便徹底埋葬,不該說的話,還是死死地把它爛在肚子裡才是。”
凌玉自然知道她的來意,聞言也只是一聲冷笑:“你放心,若真要論起來,我比你更不願與你扯上干係!”
金巧蓉臉色有些難看,還想要說些什麼話,遠遠便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撇開的侍女正朝這邊走來,再不敢久留,飛快地往另一邊走了。
“所以,她來的目的就是要警告你,不要對人說出她的過往?”待她走得再看不到身影后,楊素問才皺著眉問。
“想來應是如此沒錯了。你也要記得,紹安的娘子金氏早就已經死了,眼前這位與咱們毫不相干,在此之前,我們並沒有見過面。”凌玉不放心地叮囑她。
“姐姐放心,我知道分寸。”楊素問也不是蠢人,只略想想便知事關重大,又豈敢掉以輕心。
兩人正說著,程紹禟便牽著小石頭到來了。
凌玉看到兒子興奮得紅撲撲的臉蛋,一邊替他拭了拭汗,一邊問:“你帶著他去做什麼了?怎的弄得一身汗。”
“帶他到演武場跑了幾圈。方才那是……”程紹禟隨口回答,視線卻投向了金巧蓉消失的方向,濃眉也不知不覺地皺了起來。
難不成是他眼花了?居然看到了那金氏。
凌玉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何人,只是不便在此處與他多說,抱起兒子低聲道:“有什麼話回去再細說。”
程紹禟心中一突,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可能並非眼花,臉色頓時便添了幾分凝重,微微點了點頭。
一直到夜裡程紹禟當值歸來,看到屋裡的凌玉披著外袍心不在焉地疊著衣裳,倒是在等著自己一般。
“我今日在太子妃處見著金巧蓉了,你說她怎會在此處?她不是迴歸本家當她的富貴人家小姐了麼?”一見他回來,凌玉便急不及待地問。
程紹禟日間自看到金巧蓉的身影時,便已經私底下打探了一番,聽到她這話便道:“她如今的身份是寧側妃的庶妹,自幼寄養於庵堂的寧家三姑娘,如今寧側妃接她過府小住。”
“寧側妃的妹妹?接過來小住?”凌玉有些意外,只是又覺得似是有哪裡不對勁。
程紹禟頓了頓,緩緩地又道:“說是小住,其實大家都心中肚明,不過是要進府侍候太子的。寧側妃自當年小產過後,一直再難有孕,不管是她本人還是寧府,只怕心裡都急了。這位寧三姑娘,想必是寧府送來代姐固寵,併為寧府生下有皇家血脈的外孫的。”
凌玉臉色都變了。
所以,金巧蓉這是要給太子當妾……不對,說妾還是抬舉了,太子的妾好歹還是正兒八經抬進府裡,在宮裡也是過了明路的,似金巧蓉這般,以側妃妹妹的身份過來小住的,縱是一時入了太子的眼,只怕也不過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侍妾。
“可是她畢竟嫁過人,已非原璧之身,寧府又怎會把她送了來?這萬一事敗,豈不是自找麻煩?”凌玉還是想不明白。
“唯一的可能便是,她與她那位蘇家舅舅隱瞞了此事,寧家人並不知道她已經嫁過人。”
“我約莫猜測著,大概自她親孃蘇夫人過世後,蘇家與寧家關係漸遠,而沒了與寧府這層關係,蘇家近些年的日子不好過,這才急於尋回外甥女,打算藉著外甥女的關係,重新與寧府走動起來。”
“而剛好寧府又沒有適齡姑娘可以助寧側妃一臂之力,正是瞌睡有人送枕頭,故而很順利地接納了她。”
程紹禟將他的猜測一一道來。
凌玉思忖片刻,深覺有理。
“只是,畢竟她曾經與咱們家……若是讓太子知道了……她這樣著實冒險。”她還是有些憂慮。
萬一金巧蓉事敗,惹怒了太子,太子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