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滅。”
“末將知道,只是再如此拖延下去,總有一日糧草耗盡,兵力遭損,到時的結果怕也是一樣,倒不如趁著如今尚且一搏之力,便拼盡全力試一試。”程紹禟低聲道。
鎮寧侯深深地凝望著他,不得不感嘆,到底是年輕人,都有一股敢拼敢搏的狠勁,本想再勸說幾句,但是想到這段時間心中憂慮,濃眉皺了皺,終是嘆息著道:“你所說的也有道理,這場戰事確是不能再拖延了。不瞞你說,這段時間我這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總覺得京城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準確來說,他是有一種感覺,陛下只怕是時日無多了。
可這話,他卻不知能對何人所言。
“你且再將計劃詳細與我說一遍,咱們再商議商議,看看可有遺漏之處。”
程紹禟一聽,便知道他這是同意了,當下精神一震,又將他的計劃詳細一一道來。
心憂這場戰事的,並非只得他們這些領軍在外的將領,便是趙贇,自得知鎮寧侯重傷,程紹禟臨危受命後,縱是表面瞧不出異樣,可心裡一直似是懸著一塊巨石。
尤其是早前前線傳來大軍失利的訊息,他更憂心得數夜不能眠,但每日對著朝臣們時,臉上卻一如既往的冷靜陰沉。
齊王私底下查探前太醫楊伯川生前事的密報呈到他手上時,他眉頭探得更緊。
趙奕那廝在打什麼主意,一個死了多年的前太醫……不過,無緣無故查探死人,必然有所圖謀!
再想想昨日太監總管向他回報的監視著麗妃的情況,他一下又一下地輕敲著書案。
麗妃這段時間不時向父皇提及年輕時之事,本以為她這是無話找話,甚至是為了安撫自癱瘓在床下脾氣愈發暴躁的父皇,又或是欲藉機勾起父皇對她的憐惜,如今細一想,只怕亦是另有所圖。
只是,相對於這對母子的暗中圖謀,他如今更恨的卻是那兩面三刀,竟私底下在民間刻意引導輿論的韓王趙珝。
這廝明面上向自己表忠心,私底下卻不放過每一個可以向自己身上潑髒水的機會,著實可惱可恨!
不教他看看自己的手段,倒顯得他心慈手軟了!
臉上戾氣頓現,眸中更是有殺意一閃而過。
***
凌玉自與楊素問從齊王府回來後,一面繼續暗中著程紹安分散民間對程紹禟的詆譭,一面密切留意著前方戰事。
對於當日齊王妃提及的那什麼楊太醫生前的手札,只因當日齊王妃也是一副‘有便借她一閱,無則罷了’的隨意態度,故而她也沒有太過於放在心上。
再者她也知道楊素問當日到京城時,身上除了一個裝著換洗衣物有盤纏的包袱外,再沒有其他東西。
只是,當這日她接到青河縣暫住在楊素問家中的蕭杏屏來信,說是家中曾接連數夜潛入小賊,把書房翻得亂七八糟時,她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測。
“虧得屏姐姐無事,否則我這輩子也難心安了。”楊素問拍拍心口道。
凌玉沉默片刻:“你當真確定家中並無齊王妃所說的那本手札?”
“我騙你做什麼?若當真有這麼一本手札,我早就拿出來了,何苦要騙人。”楊素問見她不信,頓時便急了。
“莫急莫急,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懷疑那根本不是什麼小賊,而是衝著那本手札而來的!”凌玉忙道。
“若是如此,難不成那些小賊是……”楊素問吃驚地瞪大眼睛,片刻,又蹙緊了眉頭。
“聽你這般一說,我家裡頭彷彿也曾有人潛進去過。”
“當真?”凌玉吃了一驚。
“也不是很確定的,就是前陣日總覺得我書房裡東西被亂動過,只是你也知道你大春哥那人,總是拿了東西不放回原處,